宋立即在纳兰明轩离开后,召见了赵家兄弟。此时皇宫传来圣旨,皇帝要召见他们两位。两人不知皇帝为何突然召见,于是匆匆坐车前往皇宫。
宋皇赵毂在御书房接见了赵家兄弟。两人行礼后,赵毂笑着问:“听说国公二公子回来了,你们可曾与他见过面?”
两人相视一笑,没想到皇帝急忙把他们叫来是为了纳兰明轩。于是笑道:“回禀皇上,臣弟中午在府上宴请了他,刚刚才分开。”
赵毂笑道:“哦,听说他的身体很好?”
赵捷答道:“是的,已经好了。”
赵毂早就从赵天明那里知道纳兰明轩身体恢复的消息,只是未亲眼见到,总觉得难以置信。毕竟,之前皇室的医官说过这样的话。于是点头道:“这样也好,纳兰明轩才智过人,现在又学得武艺,以后朝廷又多了一位贤才。”
赵捷和赵天明相视一眼,赵捷拱手道:“回禀皇上,刚才我和王兄曾经试探过纳兰明轩的想法,问他是否愿意入朝为官,但他似乎没有这个意向。”
赵毂诧异地“啊”了一声,问道:“国公为国家辛苦半生,这次又替朕大败西夏,可以说忠义无双。国公长子我也记得在边关驻守,一门忠良。以前他身体虚弱可以理解,现在身体好了为什么还不愿入朝为官,难道不愿为朝廷效力吗?”
这话有些重了,不想为朝廷效力,那肯定有异心。这种人一个国家之主怎能容许其存在。何况纳兰明轩文武双全,出身国公世家,手下又有许多酒楼作坊,养活了这么多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赵天明听赵毂这样说,知道他对纳兰明轩起了杀心。毕竟对一国之主来说,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人才是不可控的因素,必须除去。于是急忙说:“皇上,纳兰明轩绝无此意。”
赵毂眯着眼睛看着赵天明,心想赵天明与纳兰明轩交好,以为他又该为纳兰明轩说话,于是慢条斯理地说:“哦。”
赵天明从小到大,怎会不了解这位堂弟的性格。听到他只吐出一个字,就知道他在怀疑自己,于是小心翼翼地将宋立即生后的事件详细讲述了一遍,然后说:“纳兰明轩对朝廷之心从未改变,否则也不必处处站在朝廷立场考虑问题。请皇上明察。”
赵毂听完不禁点了点头,如果赵天明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纳兰明轩的确没有其他异心。但为什么他不愿意入朝为他效劳呢?难道是他不够信任他?于是说:“照王兄所说,这位兄台对朝廷一片赤诚之心,看来另有原因不愿入朝为官。王兄日后有空可以去探探这位兄台的想法,如有可能,朝廷也可以适当帮助。”
纳兰明轩哪里想到只是因为他不愿意入朝做官,便让皇帝对他起了杀心。又因替宋立即提出解决京城乱象的意见而重新获得了皇帝的信任,这真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是,皇上,臣明天一早就亲自去国公府询问纳兰明轩兄的真实原因。”赵天明知道赵毂暂时收回了杀纳兰明轩的念头,纳兰明轩今后的生死就看明天的回答了。即使皇帝不会杀他,但要想再获得皇帝的赏识和关注,恐怕很难。
赵毂说道:“之前为了纳兰明轩的事,朕答应国公三年内不将精盐流入民间,现在他身体好了,精盐对他已无用,可以流入民间,但还是要告诉他一声,以免他觉得朝廷食言。”
赵天明点头道:“是,皇上,臣会告诉纳兰明轩兄。”他心中虽然有一番计较,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赵毂见状笑道:“王兄有什么事尽管讲。”
赵天明拱手道:“是,皇上,精盐流入民间当然是好事,但有两个问题需要注意。第一,现在朝廷研制的精盐仅够军队使用,如果流入民间,现有的库存无法保证所有百姓都能吃到精盐,容易被奸商利用。第二,西夏和吐蕃都曾派出武士来对付纳兰明轩,可见他们对精盐的渴望。如果精盐流入民间,难免会被这两个国家趁机利用。”
赵毂点头道:“王兄顾虑甚深,但如果怕别国阴谋,又让百姓受苦,那就不算是明君。”
赵天明躬身道:“皇上教导极是。”
赵毂笑道:“王兄不必如此,虽然朕希望精盐流入民间以利百姓,但必要的防范措施还是要有的。朕记得民间食用盐是由一个叫做盐帮的组织垄断的,这样吧,定个日期约见这个组织的负责人,民间食用盐继续由他们提供,精盐的方法朕也可以交给他们,但他们必须保证三点:第一,精盐的价格不能比普通盐贵太多,最多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两成;第二,在确保大宋百姓能吃到精盐的基础上才能对外销售,但价格要比国内高一次以上;第三,制作精盐的方法一定不能外泄,否则朕会扶持另一个盐帮出来,至于税收方面,你们自然清楚。”
赵天明听了赵毂的话,心中不由佩服不已,这才是一个大国君主应有的气度,忙拱手道:“是,皇上,臣一定办好此事。”
赵捷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当然不希望纳兰明轩无缘无故被皇上记恨。如今事情有所缓和,急忙笑道:“不知皇兄对纳兰明轩兄的提议怎么看?”
赵毂仔细考虑一番后说道:“可以。”
赵捷笑道:“皇兄觉得可以,看来纳兰明轩兄是真的勤勉。不过臣弟认为名额太少,无法突出我皇家的气度,不如多加几个。”
赵毂笑着指了指赵捷道:“你啊,年纪太小,对人心看不透彻,这位纳兰明轩兄却比你看得透彻一些。”
赵捷不解地问道:“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赵毂笑道:“世上物以稀为贵,如果太多就显得不珍贵了。”
赵捷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多谢皇兄指点。”
赵毂笑了笑,知道赵捷是在分散纳兰明轩的心思,不要再去纠结他不愿做官的事情,同时也证明了这对兄弟和纳兰明轩之间确实情谊深厚。
赵毂笑道:“王兄,江湖上的事一直由你处理,既然纳兰明轩提出了建议,你按他说的去做就是了,一定要选出合适的人选,替朕将西夏和辽国的气势压下去。”
赵天明恭敬地说道:“是,皇上,臣一定不负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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