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纳兰明轩提着饭盒从容地向安塔尔国走去。红袍僧人正在清扫庭院,看到纳兰明轩急忙直起身来行礼,纳兰明轩回礼后问道:“师叔,早饭吃了吗?我这带了甜饼、包子、油条。”
红袍僧人道谢说:“多谢施主,已经准备好了稀粥,扫完就能用餐,施主请自便。”
纳兰明轩说:“光喝稀粥怎么能吃饱,我带了很多,不吃也浪费。”说着不等红袍僧人拒绝,就把一个饭盒放在石墩上,然后慢悠悠地向国安塔内走去。
刀圣正盘腿打坐,看到纳兰明轩又来了,立刻沉默了。昨天好像骂了他一顿,他却像没事一样又自愿来了,脸皮得有多厚。
刀圣烦闷地问道:“你不去找一品堂的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纳兰明轩恭敬地将早餐整齐地摆在刀圣面前,叹了口气说:“别提了,昨天按照您的指点去小镇的塔班,找了半天连个鬼影都没找到。前辈,这个消息是谁告诉您的,竟然敢骗我。”
刀圣疑惑地问道:“不在那里?不可能啊,他们怎么敢这么大胆骗我,看来我很久没出去管事了,他们学会了两面三刀。”冷哼一声,看来有些人要倒霉了。
纳兰明轩一惊,别自己的一句胡言乱语让刀圣亲自出马那就糟糕了,但话已出口无法更改,只好说:“这也不能怪下面的人,也许一品堂的人自觉救不了欧阳倩,自动走了也说不定。”
刀圣似笑非笑地瞥了纳兰明轩一眼,在他眼里纳兰明轩绝对不是滥好人,现在怎么突然为别人求情,也不多说,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回去找个人想办法救欧阳倩吗?”
纳兰明轩递给刀圣一块甜饼说:“前辈这个好吃。”接着叹气道:“还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已经来了,前辈上次不是邀请我到安塔尔国和您验证刀法吗,现在正好有时间。”
刀圣现在也觉得奇怪,如果纳兰明轩找到了一品堂的人,他现在怎么可能有时间在这里闲聊,肯定是在想办法救欧阳倩,难道真的没找到,接过甜饼忘了吃,问道:“真的放弃了吗?”
纳兰明轩咬了一口包子说:“不说放弃,但现在不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吗,我想是不是强迫某个土番王子,然后交换人质,前辈您说土番国主会同意吗?”
刀圣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一品堂的人没想到这个,前提是你要做得到。”又瞥了纳兰明轩一眼继续说道:“且不说你真能做到,但如果你真的这么做,那你就是土番的公敌,我作为守护土番皇室的人,你也不要逼我对你出手。”
纳兰明轩郁闷地说:“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前辈您给我出个主意啊。”
刀圣悠然把甜饼放进嘴里,嚼完才说:“这不关我的事,我给你出什么主意。”
看着刀圣洋洋得意的样子,纳兰明轩彻底没脾气了,熟练地吃完早餐,打了个饱嗝说:“吃得好饱,前辈,现在早餐也吃了,我们运动一下消消食吧。”说完不等刀圣同意,雪饮刀已经如闪电般向刀圣头顶劈来,刀圣也不急,伸手拿起身边的长戟迎头刺向纳兰明轩,纳兰明轩没想到刀圣竟然后发先至,不等刀芒近身一个转身躲开,然后手中的长刀像钻进去一样旋转着向刀圣攻来,刀圣“哦”了一声,对纳兰明轩这一招的变化感到惊讶,其实破这一招很简单,只要离开蒲团就行,这样就输了半招,如果不离开蒲团,就需要把长戟的尖端刺入旋转的中心才能破这一招,这样虽然能刺中纳兰明轩,但纳兰明轩的长刀也会把他手臂卷断,刀圣不想伤纳兰明轩,也不想被纳兰明轩伤到,只能轻身闪到一边。纳兰明轩停止攻击,笑眯眯地看着刀圣说:“前辈,这次可是我赢了半招啊。”
刀圣没有回答,长戟一挥直向纳兰明轩砍去,纳兰明轩立刻又感到无处可逃的感觉,上次在皇宫里他是硬碰硬破了刀圣这一招,但那是刀圣手下留情的结果,这次纳兰明轩不想这样破招,只见他运转天马行空步,手拉刀花,直向空中劈去,一刀,两刀,三刀,突然纳兰明轩感觉周围的空气被劈开一个缺口,原本无处可逃的感觉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顿时哈哈大笑,从缺口处跑出,然后反手一刀向刀圣劈去,刀圣随手一刀迎上,只听空气中传来极其难听的摩擦声,纳兰明轩转身退到一边,刀圣也没有追击。
纳兰明轩笑着说:“前辈,您这一招终于被我破了。”
刀圣点头笑道:“你的进步很快,竟然一年的时间就能从我这一招中逃脱。”
纳兰明轩也不在意刀圣用的“逃”字,因为自己确实是逃出来的,如果刀圣再劈一刀的话就无法破招了,问道:“前辈,您这一招到底是怎么使的,我的刀法也不算差,为什么总是使不出来。”
刀圣说:“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发现势。”
纳兰明轩疑惑地说:“势?您以前不是说精气神三合为一吗?”
刀圣点头说:“精气神三合为一才能培养势,可以说精气神是基础,势才是目的,精气神只要是武者都会有,只是强弱问题,但只有三者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培养势。”
纳兰明轩这才恍然大悟,问道:“那我现在精气神是否已经达到培养势的程度?”
刀圣笑道:“我怎么知道,每个人培养势的程度不同,需要的精气神自然也不同,即使你的精气神已经满足造势的程度,但能否造势仍然未知,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也可能只是一个瞬间。”
纳兰明轩点点头,继续问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造势?”
刀圣说:“现在的低级武者对你修炼已经没有帮助,你只有不断与高手过招才能突破,当时我也是到处挑战高手才能突破,只是现在武林环境不好,高手太少。”
纳兰明轩有些郁闷,他清楚地感觉到真正高手对自己的提升非常重要,虽然在夜晚被刀圣和鸠摩智打伤,但也让自己武道有了飞跃性的进展,这还只是一场生死之战,如果多几次这样的战斗提升会更大,不管高手多还是少,眼前自己不是有一个吗,现在有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于是接下来几天,纳兰明轩白天就在安塔尔国等着和刀圣验证刀法,两人会安静地盘腿打坐,突然抽出刀攻击对方,对方挥刀迎上,互相验证刀法,晚上则回到出租房运行易筋经吸收道家真气,几天下来,不仅佛道穴窍成功打通了七十二处,最终完成了一个周天,刀法也有明显进展,纳兰明轩感觉自己距离刀圣所说的势只有一层之隔,但如何打破这层隔阂仍没有方向,看来还需要多向高手挑战,虽然刀圣已经足够厉害,但他对自己没有杀意,即使刀法中蕴含杀气,纳兰明轩心里明白刀圣不会杀他,所以难免在磨练刀法时少了一层意境。
对此刀圣也无可奈何,他也知道纳兰明轩差的那一层是什么,但自己确实无法打破这一层,原因很简单,他知道自己无法对纳兰明轩下杀手,纳兰明轩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两人的厮杀只是拼命,根本就没有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