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说道：“而且，这个时候，作为国民党中央军的军队被无声无息地消灭，他们是不可能上报的。”

　　毕参谋长说道：“哑巴吃黄连？”

　　农家小屋，侯军走了院子，对一个出来的战士说道：“司令呢？”

　　那个战士对侯军说道：“正对黄政委‘严刑拷打’。”

　　侯军吓了一跳，说道：“什么？这个土匪，这不是胡闹吗？”

　　农家小屋，年子枫与黄政委正对坐喝酒，坐在桌子旁边，桌子中间有一个盘子，盘子里装了有些像鸟蛋的鹅卵石；而年子枫和黄政委他们各自的面前放着碗，碗里放着水。

　　侯军推门而入，说道：“‘土匪’，你想干什么？”

　　年子枫看看侯军，说道：“政委，来，喝一口。”坐着没动。

　　侯军眨巴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对黄政委说道：“黄政委？”

　　黄政委看着侯军，说道：“吓了一跳？”

　　侯军老实地说道：“是。”

　　黄政委笑了，说道：“坐下，你也尝尝‘严刑拷打’的滋味。”

　　侯军坐了下来，说道：“我不会喝酒。”

　　黄政委却说道：“这个酒喝了提神。”

　　侯军连忙说道：“我真的不会。”

　　黄政委想了一下，说道：“这是命令。”

　　侯军有些无奈，说道：“是。”端起碗，喝了一口，对黄政委，“怎么是水？”

　　黄政委说道：“这是酒。”

　　侯军看着黄政委，说道：“黄政委，你可不能学司令那一套。”

　　黄政委说道：“这是‘严刑拷打’。”指了一下面前盘子里的鹅卵石。

　　侯军很好奇，说道：“这是什么蛋？”

　　黄政委笑了，说道：“蛋？”

　　年子枫连忙说道：“这是野鸡蛋，大补，对身体大有裨益。”

　　侯军怀疑地说道：“现在哪还有野鸡蛋？”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农村很多地方，为了保证一年四季有鸡蛋吃，就把鸡蛋放在了石灰石的水中，几个月都没有问题。”对侯军，“还有，这个蛋连皮吃最好，而且是很有味道。”伸手拿起一个鸡蛋，就吃了起来，啧啧有声，好像很有味道的样子。

　　侯军说道：“啊，是这样；看你吃，我也很眼馋。”伸手拿起一个鹅卵石，“我尝尝。”上去就是一口，“嘎嘣”一声，捂嘴大叫，“你这个土匪，搞什么鬼？我的牙齿都快崩掉了，这是什么东西？”

　　年子枫吐出口中的石头，奇怪地说道：“你没有看到我吃？”把石头拿在一边。

　　侯军吐出石头，说道：“我就是看到你吃，才会这样。”

　　年子枫鄙视地说道：“你啊，就是不注意观察。”

　　侯军说道：“你怪我？”

　　年子枫直接说道：“难道怪我？你把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而不是我放的。”

　　侯军不满意地说道：“道理都是你的？”

　　年子枫说道：“道理本来就是我的。”又拿起一个鹅卵石，“看着。”放在嘴里。

　　侯军看着年子枫的一举一动，看到年子枫的嘴里不时鼓起，知道是鹅卵石在不断滚动，对年子枫，“就是这些？”

　　年子枫说道：“对。”

　　侯军不明白说道：“这有什么吃的？”

　　黄政委对侯军说道：“这是回忆。”拿起一块石头放进嘴里，不断吮咂，微阖双眼，“好味道，真的是好味道。”

　　侯军瞪大了双眼，说道：“这也行？”

　　年子枫笑了，对侯军解释地说道：“政委，我们打游击的时候，没有穿的、没有吃的，哪来的酒？和现在桌上摆的东西一样，就捡一些容易入味的石头，再摘一些有味道的草，一起放进煮具里，没有锅，就是盆也很少见，只能是破铁皮什么的，——鹅卵石洗净、晒干，放在水里煮着；再以水带酒，就着不断捞出来的鹅卵石，——苦中作乐。我们就管这个叫‘严刑拷打’。”

　　侯军明白过来，说道：“倒也形象。为什么石头要晒干净？”

　　黄政委说道：“不干净就用水洗干净，有水味道就会差一些。”

　　侯军说道：“搁上一些盐，那个味道······”

　　年子枫说道：“你就是享受。”对黄政委，“这小子根本就没有那个经历。”

　　侯军不明白，说道：“我说错了？”

　　黄政委叹口气，说道：“盐在当时就是一种奢侈品。”

　　侯军看着黄政委，说道：“条件这么艰苦？”

　　黄政委说道：“你以为呢？”看着侯军，“现在的日子有些平稳，但是当时，我们很多人都是朝不保夕。”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但是，你们坚持下来了。”

　　黄政委却说道：“所以，坚持就是胜利。”

　　这时，刘涛进来。

　　刘涛对黄政委和年子枫立正敬礼，说道：“黄政委、司令。”接着开始埋怨，同时坐下，“你们也真是的，既然要‘严刑拷打’，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内城指挥部，内城坐在座位上看着文件。

　　永井进来，对内城说道：“报告。”

　　内城并没有抬头，说道：“永井君，有什么事情？”

　　永井说道：“大佐阁下，卢全友部他们已经停止了前进。”

　　内城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

　　永井没有动。

　　内城抬起头，看着永井，说道：“永井君，你还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