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州城内最大的粮行老板叫陈粮,世代卖米。
可以说自从刘州建城以来,他们家就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卖了这么久的米。
其他粮行没有米,大家都信得过,但陈家粮行如果没有米,除非天塌了。
然而陈家粮行却从来不卖米,任凭店外的人挤来挤去。
“开门卖米!”
“开门卖米!”
……
这样的呼喊在陈家粮行外非常普遍。
百姓与陈家粮行僵持了几日后,陈家粮行依然无动于衷,这让大家纷纷骂陈粮是个心狠手辣的奸商,就想发这种财。
但大家却无可奈何,只能苦等着陈家粮行。
这一天早上,大家像往常一样在陈家粮行外等候。
突然有个眼尖的人发现,有一个身穿蓝色短衫的汉子扛着两袋米走向陈家粮行后门。
他心中一动,跟着走了上去。
那人看见蓝衫汉子在后门停下,敲了敲门。
后门开了,露出一个粮行伙计疑惑的脸。
蓝衫汉子解开麻袋口,里面是雪白的大米。
他说道:“伙计,这是我们家最后两袋米,你收下吧,不过价格要提高一点。”
汉子声音很大,跟着的人一听就听清楚了。
但伙计的声音却很小,怒气冲冲。
跟踪的人觉得这个汉子用狮子大开口让伙计很不满。
跟踪的人非常生气。
“每天都没有米,假哭假穷,背后又偷偷收购百姓的米,全都囤积起来,真是奸商,太缺德了。”
心里这么想着,跟踪的人准备回去把这件事告诉所有等待的人,揭露陈粮的奸商面目。
他正要走,没听到伙计接下来的话。
“你是谁?到底不明白就别来了,我们也没收米,现在也不需要米,你自己留着用吧。”
说着就要关门,但汉子不依不饶,强行将两袋米扔进了粮行里。
“你不收也得收,我这么远背过来,不想再背回去。”
伙计无奈向掌柜报告,掌柜见汉子并非善类,只好苦着脸收下了这两袋米,然后汉子满意地离开了。
掌柜正在粮行里对着这两袋米发愁,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响亮的呼喊声。
他皱眉,正想出去告诉人们有米卖,粮行的大门却被一脚踹开。
“大家快看,这里有米!”
进来的那人先高喊着两袋米。
其他人一看果然是这样,更加愤怒,如饿狼般扑向两袋米。
可怜的粮行不仅刚买回来的两袋米被抢走,粮行本身也被砸得很惨,粮行里的米仓立刻被翻了个底朝天。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
这些人又冲到陈阳家中,破坏抢劫纵火,强行打开陈家粮仓,将里面的米全部搬走。
先是陈家粮行,接着是李家粮行……
整个刘州城的粮行无一幸免。
但这群暴民并未罢休,又冲向其他富豪的家。
富豪家中通常都有家丁,但不知为何,多次都被一群疯子打倒,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刘州城两大权力机构——县衙和蛇帮,仿佛集体消失了一样,对这些事毫不关心。
那些被抢劫的富豪去县衙告状,县衙表示无能为力,知府大人已经进京访问。
走投无路之下,这些富豪找到了蛇帮。
蛇帮表示一定会严惩这些暴民,这些富豪还没高兴多久。
回到家中后,这些人发现蛇帮所说的严惩这些暴民其实是招安他们。
暴民不再抢劫其他富豪的家,但之前被抢的东西却没有归还。
蛇帮原本总共不足两千人,经过这次事件,帮众数量骤增至一万多人。
在刘州城外,所有人都安静地站在下面,等待蛇帮帮主出现。
刘州城的守卫早已不知所踪,陈阳在众人期待中爬上城门。
陈阳站稳后,下面的人齐声呼喊。
“蛇帮!”
“蛇帮!”
……
陈阳伸出双手示意,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他站在上面看着人群,问道:“大家加入蛇帮是我们的荣幸。但我听说城里的一些富商因为新进来的人对他们家进行了抢劫,这是真的吗?”
人群中很快有人回应:“这些奸商囤积货物,趁机抬高价格,让我们生死不顾!”
接着很多人附和响应。
陈阳假装疑惑道:“有些富商在外也是名声显赫的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人群中又有人回应:“出了事他们都跑了,家里没人,只有金银财宝和一些仆人,这些恐怕是他们的手下做的。”
陈阳惊讶道:“还有这种事!那没有粮食,官府就不作为了吗?”
下面议论纷纷,陈阳的问题让大家意识到他们并没有去官府查看。
但突然有人说了一句彻底引爆了大家的情绪。
“知府早就跑了,管我们什么事!”
陈阳看了看那个人,那是他早安排好的探子,陈阳给了他一个眼神,表示满意。
人群彻底愤怒了。
“这些狗官!”
“杀了这些狗官!”
“把官府的粮仓抢光!”
……
听到手下们的愤怒声音,陈阳气势一放,下面的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立刻安静下来,一起抬头看向陈阳。
陈阳的声音突然放大千倍,“既然如此,蛇帮决定,开仓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