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了无尽岁月的灵河,今日今时今刻,不再平静.
先是见一道道阴影蹿其下,所见之人皆懵逼.
在黄州认知里,灵河上何时见过倒影,又何时见过黑影,万物入水即沉,满天浮云不阴.
深不见底的灵河上,从未见过倒影,便是你站在旁边,往下看,你看到只有灵水,空空如野灵水.
又何来阴影呢.
尚且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又见河面涌起漩涡,水花溅起涟漪,他们本能紧绷,神色凝重.
看许轻舟手中鱼线绷紧,那根玉竹鱼竿弯曲,倒吸冷气.
一个大胆的猜测涌现心头.
上鱼了?
而就在此时,不等他们捋清心中猜测,说出半句话来,那稍远处湖面上,一条白色大家伙竟是破开水面而来,高高跃起.
在天目下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掀起的浪花何止百米之高.
画面似乎在这一刻定格.
所有的人,离得远也好,近的也罢,早就注意到,或者没注意到,又或是那些姗姗来迟.
这一瞬间,都看到了这一幕.
就好似走在黑夜中,你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恶鬼.
眼神呆滞,喉结蠕动.
一个个呆若木鸡.
脊背处更是嗖嗖冒着凉风,一直蔓延到头顶,麻了.
彻底麻了.
那白色的东西很大.
约莫四丈那么长,宛若一头巨兽,它就是一头巨兽.
雪白的鳞片在阳光下泛起一阵光晕,格外耀眼,如翅膀一般的鳍展开,似天使振翅,美得让人窒息.
那是什么东西?
鱼.
灵鱼.
很大很大灵鱼.
传说成为现实,本就足够震撼人心.
还是那么巨大一只,更是让每一个人脑海嗡嗡轰鸣.
似是晴空起了一道悍雷,还偏偏不偏不倚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种感觉.
很难言说.
此时无声,却足够轰鸣,识海更是掀起了一道道惊天的浪,时刻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认知.
直到那大鱼落入水中,搅得河面一片花白,滚滚浪花在翻涌.
他们依旧未曾回神,眼前的画面似乎还停留在大鱼跃出水面的那一刻.
等在人群中宗主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拼命的揉着眼睛,看了又看.
“这.....眼花了吗?老夫这么老?”
其余强者亦大同小异.
他们震惊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在质疑自己,眼花了,或者是梦?
总之即便亲眼所见,他们想到的依旧不是真的.
自我否定.
只因为一切太过离奇.
而那些寻常弟子们,短暂的寂静后,剩下只有惊呼声,和呐喊声.
疯了,他们彻底疯狂.
“卧槽,卧槽,老子看到灵鱼,老子看到灵鱼.”
“那是鱼吗?那是鲸吧,哪有那么大鱼.”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疯了,疯了,小先生真钓到灵鱼.”
“啊啊啊啊,那么大,你们看到了吗?那么大,原来灵鱼那么大.”
鱼有大有小,他们岂能不知.
在他们认知中,灵鱼与寻常鱼应是大底相同的,即便是长相不同,这大小应该出入不大.
毕竟没人见过.
故此只能依靠自我认知,在脑海中臆想.
而今日所见,却是让他们怀疑人生,至少他们从未有人想过,那鱼能那么大就对了.
这一刻,疯狂了.
他们高呼着朝河面靠近,有踏空而起,聚集过来,只想靠得更近一些,看更清楚一些.
同样的,他们也清楚,咬勾了.
他们在期待,也想看到,小先生能否钓上来这灵鱼.
但是,无论是能否钓上来,今日这一切,都足以称作奇迹,而今日之事,也足以载入黄州史册,千古流传.
不管缘由,定与许轻舟有关是一定的.
这一刻,他们兴奋,因为历史正在上演,而他们将成为这一切见证者.
当他们越来越靠近.
随着时间推移.
震撼丝毫不减,且在持续加剧.
因为,那灵鱼,不是一条.
而最大的,也不是那一条.
这一刻,他们的内心如决堤的洪流溃堤,不仅惊天动地,而且还铺天盖地.
震惊的自然不止他们.
本就呆在许轻舟身侧几人,此刻也好不了一点.
他们离的近,看更清晰,见眼前一幕,如见天上下来一个神仙,虚空走来一个厉鬼似的.
特别是周虚和张平.
见眼前河面,数百灵鱼密密麻麻,争相跃出水面,那种视觉冲击,无形中演化成了一道威压.
恐惧自心底滋生,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只感觉双腿发软,躺倒在地,指着河面,惊恐结巴.
“这这这......”
池允书那清秀的脸蛋上,满是凝重,如坠云雾,大大的眼睛变得更大,而那大黄早已瑟瑟发抖,躲在她的脚下,尾巴也不摇了,头也昂不起来.
只剩一个劲在抖.
身侧白慕寒,与其大底相同,看看湖面,看看许轻舟,大脑一片空白.
惊为天人.
整个花海河岸,最淡定除了许轻舟反倒是三娃.
他们是吃过灵鱼,对于河面下有灵鱼,他们自然是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唯一吃惊的无非就是突然跑出这么多,还有那么老大罢了.
最重要就是大.
不过三娃神色也各有不同.
小白表情很认真,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大就是厉害,她第一见这么厉害鱼..
无忧则是一脸担忧,视线根本就不放在灵河面,而是担忧的看着许轻舟.
在他的认知里,大就是猛,是危险,而且还那么多,她怕许轻舟被拖进水中,所以站在一旁,暗暗握拳,给许轻舟加油打气.
“加油啊,师傅.”
至于清衍,短暂的错愕后,嘴角上扬,眼底泛起竟然是兴奋和惊喜,甚至还用袖口抹了抹嘴角,满是期待.
熟知的人,自然都知道,这样的表情,对于清衍来说,那是开饭的信号.
在清衍看来,万物皆可吃,越大越好吃,而多才能吃饱.
所以.........
抹着唇角,一脸憨笑.
“嘿嘿,发财了,这么大,这么多,这不得吃个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