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如此丧心病狂
落在那老和尚手中的,只有亡,没有伤;所有的伤者都是自相践踏误伤导致的.
孔苏忽然道:“泗空大师算度极精,却险些引火烧身,毁了这数百年少林古刹.”
马大元道:“他算度极精?孔苏,你什么意思?”
孔苏微笑道:“大家还记得清晨大会,西域少林未到之时,泗空大师便抢先主动调解青城派内斗,最后双掌受伤,对吗?”
众人点头,那一幕都在脑子当中,只怕终生都不会忘记.
“这便是泗空大师计划的开始.同为佛门,他实在太了解西域少林和那九大番僧武功功力.少林寺高手虽多,达到如此境界者,却实在很少,他绝无把握在比武当中稳获胜利.”
“不错.”凤诩道:“如果是单对西域少林,少林胜算较大,可是加上那九大番僧,一对一打起来,少林绝无胜算.比武的结果我们看都很清楚.”
“所以如此强弱分明之下,保卫绝技秘籍,维护少林武林至尊地位的任务,就只能交给那个疯和尚.”
孔苏道:“泗空大师才故意露出破绽,让青城两人刺破他的双掌!”
“故意?”凤诩看着孔苏:“孔苏,这话不能乱说的.”
“是,夫人.”孔苏微笑道:“可惜实情确实如此.大家还记得青城双雄招式吗?
那余掌门,是刺向对方心脉,他的速度不快,换了任何一个掌门都可以轻松闪开这一剑,轻轻一个反手拍打,便能让他长剑落地,又何必非得让他刺穿手掌不可?
即便那位张掌门剑招是横扫,速度又很惊人,可是以泗空大师的功力,只要带开余掌门不要被他腰斩即可,大不了再出一招便可制住他,又何必非要让自己受伤不可?”
众人默然,显然,都意识到孔苏说得在理.
孔苏继续说道:“泗空大师双掌受伤,自然不可能参与比武.比武结果也果然如他预料,那四大僧人的确武功超绝,道九,道达两位高僧相继受伤,少林寺已经无将可用,而对方居然尚有六个6高僧没有出手.
所有人都认为少林必败,后来居然到需要三个3外门派剑客出手相助地步.
做为少林掌门,顺理成章,不能让外人替他少林流血,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将他那神魔一般的师叔祖搬出来了.”
“那如你所说,岂不是泗空大师故意引诱番僧挑战那广缘和尚,然后让广缘大开杀戒?如此一来,那泗空还算什么和尚,岂不成了杀人魔王吗?”马大元立马反问道.
陈凤婷道:“不可能的!我绝不相信泗空大师会如此丧心病狂!”
“当然不可能.”孔苏笑道:“泗空大师一直怀着佛心,希望那幻闻大师和几个番僧能够幡然醒悟,放弃比武,却又不能接受他们提出的交出七十二绝技要求,所以才领他们去见了广缘.
大家还记得,他反复要求对方在圈外和广缘交手,实际上这广缘现在已经根本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他把那圈小石子视为了金刚伏魔圈,半点不敢逾越,番僧站在圈外打他,他便只能挨打,不还手.”
“那叫什么比武?只挨打,不还手,这算是哪门子武功?”马大元笑道.
“可以的.泗空大师的本意,便是让那三大高僧在圈外攻击广缘,任凭他们随便使用最大功力,连番攻击,却奈何不了广缘分毫,自然会认输.
到时候无人伤亡,不伤和气,大事化无,西域少林知难而退,少林绝技得以保护,还能以这广缘神功威震群雄,岂非一举三得?”孔苏分析道.
“可惜发生了几个意外,最后变成了一场惨剧.”陈凤婷叹道:“好好的少林寺,顿时变成了修罗道场.”
“陈师叔这话不错.”孔苏微笑道:“第一个意外,便是那番僧罗玄藏,居然狂妄自大到主动跳进圈中,立刻被那广缘和尚,当做了入侵的妖魔鬼怪,杀心大起,不惜使出毕生绝学.
我刚才听武当静玄道长说,这广缘大师最后杀死罗玄藏的,便是少林绝技多罗叶指,没想到此人功力太强,指法当中竟还同时包含了无相劫指和大智无定指两种指法.
三种无比厉害指力融会贯通之下,天下绝无任何一人的内力能够抗御,瞬间便扎透了罗玄藏的七经八脉,立刻便将他所有真气内力一同放出体外,就连他所有的脑浆骨髓都被挥发,最后他萎缩成一团,便是此缘故.”
他叹了口气,道:“本来杀死这一人之后,事情就应该到此为止了.没想到那帮番僧居然还不罢休,自以为聪明,断定老和尚不敢向圈外出击,所以竟然要以多打少,立心打死广缘!
八人竟一同夹攻,巨大掌力将广缘打得吐出血来,殊不知这口鲜血并不是内伤,而是广缘封印自己魔心最后一道屏障!在那广缘眼中看来,便是金刚伏魔圈缺了一环,再也降伏不住他,便立刻冲杀出来......”
众人听得心惊肉跳,又不得不同意孔苏的说法,连连点头.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孔苏分析了,如果最后没有那个同虚小和尚出场,只怕整个少林寺乃至整个中原武林,便要让这个广缘毁掉了.
“夫人,既然此地事情已了,我......”孔苏忽然说道.
“你去吧.”凤诩看着孔苏,轻声说道,尽管眼中已经满是不快.
“你......干什么去?”马大元道.
“孔苏在河南有几个朋友,要和他们见见面,三日后我们在洛阳龙门客栈会合.”凤诩不待孔苏说话,居然抢先说道,显然在故意掩饰什么.
欧阳雨晴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就变了.
“谢谢夫人!”孔苏转身拉过马,却回头看了欧阳雨晴一眼,轻声道:“我去去便回!”
也不敢多看欧阳雨晴,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欧阳雨晴却立刻眼泪如雨,满脸都是,也不肯说话,阮青竹拉住她,笑道:“人家只是出去走走,见见朋友,你又何必担心成这样?难不成一天也不能分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