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圣看了一眼楚河，开口说道。
“这是一个很好推断的事情。”
“玄天之殇之外的世界，其实我有点思绪。”
“我在百年之前，曾经尝试过，接触玄天之殇之外的世界。”
“但是我也仅仅是贴在玄天之殇的屏障之上，去通过灵体气息，隐约的察觉到一些东西。”
“但仅仅是隐约的察觉，就足以让我心中产生恐惧，让我再也没有想要探索的欲望。”
“那一处世界里面，每一道我能够感受到的气息，都远远要超过我。”
楚河沉默下来，想要问出的话语，被卡在喉咙之中。
孔圣是圣玄巅峰，是真正的圣人最强者。
这样的存在，在接触玄天之殇之外的世界的时候，都会产生这种恐惧。
之外的世界，又该有多么可怕？
这不是他现在能够接触到的东西。
他现在只不过是三品大儒境界，甚至连晋升半步圣人都做不到。
这样的境界，即使了解到那个世界的东西，也绝对没有插手的可能性。
楚河向来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疯狂，胆大，不代表他没有理智。
所以楚河决定先放下这件事情，起码等到自己到了圣人境界之后，再去考虑这件事情。
思量片刻，楚河看向孔圣，开口问道。
“鬼界，是否有与玄天之殇对应的这样的地方，而里面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听到孔圣口中的魂仙二字，确定了魂仙确实没有死。
孔圣点点头，开口说道。
“鬼仙们所处的地方，叫做酆都。”
“而鬼界历任鬼仙，晋升之后，都被限制在酆都之中。”
“与圣人一般，无法离开，只有分神借助气息，才能够将临地面。”
说到这里，孔圣看向一旁的灵，似有含义的说道。
“即使是鬼界第一位鬼仙魂仙，也是如此。”
灵耷拉着脑袋，丝毫没有抬起头的想法，也没有那个胆子。
即使孔圣没有直接将他抹杀的想法，他也不敢过于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在满是文气的文海之中，出现一头鬼修，实在是太过奇怪。
虽说孔圣明察秋毫，无一不知，但是万一孔圣突发奇想，想到了曾经的仇恨，一举将他抹杀了呢？
楚河没有搭理耷拉脑袋的灵，而是继续问道。
“既然诸多鬼仙被封在酆都，那他们又为何要布局地面？这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上一次楚河进入青莲剑仙的圣海，青莲剑仙没有告诉他酆都的事情，楚河心中这样的疑问自然也无从问起。
孔圣看着他，淡淡说道。
“你觉得，进入玄天之殇的我们，与地面还有什么关系？”
楚河想了想，摇了摇头。
他实在想不出进入玄天之殇的圣人们，为什么还会执着地面。
如果说圣人们需要文名，那在地面上显然没有文名的青莲剑仙，或者是李清照，谢道韫，吕洞宾，这样不被地面任何人知晓的圣人们，又该如何解释？
孔圣轻笑一声，看着泛起涟漪的文海，开口说道。
“其实答案正如你所想象的那样，只不过区别在于，你一叶障目了。”
一叶障目？
楚河心中似有明悟，突然想起了一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可能性。
青莲剑仙在这个世界没有文名，但他为什么会进入圣人境界？又为什么会直接进入玄天之殇？
同理，谢道韫，李清照，吕洞宾这样的圣人，又是怎么进入玄天之殇的？
玄天之殇只有圣人才能进入，那他们是怎么突破前面的境界，得到文气，随后晋升的？
他们……
楚河猛然明白过来，孔圣所说的一叶障目，是什么意思。
他抬起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孔圣。
孔圣微微点头，开口说道。
“正如你所想的那样，他们的文气，在他们所在的那个世界，其实就已经积累完毕，并且他们已经通过了前面的感悟，所以才能够进入圣人境界。”
“而他们所处的世界，正是你原先停留的那个世界。”
“只不过，那个世界没有文气，也没有具体的境界划分，更没有突破的说法。”
“所以，你才想象不到，他们是怎么晋升圣人的。”
原先，世界……
楚河张了张嘴，文海掀起惊涛骇浪。
孔圣轻轻挥手，将掀起波浪的文海压了下去。
楚河不可思议的看着孔圣，眼中带着一片迷茫。
那个世界，他原来停留的那个世界。
地球……
原来那个世界的人，其实正是自己眼前的圣人。
许久之后，楚河猛然抬起头，开口问道。
“那你……”
后面的话他没有问出口，但是孔圣必然知晓。
如果说两个世界同时存在的话，那孔圣这样的同时在两个世界都留下足够强大文名的人，或者是秦王，诸葛圣，颜圣这样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孔圣轻笑，开口说道。
“都一样。”
“我是自这个世界起身，进入圣人境界后，还进入玄天之殇。”
“颜回等一众弟子，与我一样。”
“我等周游列国，一起教化。”
“只是区别在于，那个世界的我，只是我的一道分神，并且，是自我不可知的分神。”
“自我不可知，便是需要经历人的一切，从出生，到成长，到暮年，再到死去。”
“而当我那个肉身死后，分神便会自主归来，进入我的体内。”
楚河愣了愣，脱口问道。
“进入圣人境界后，暂时可以不进入玄天之殇？”
孔圣点点头，开口说道。
“玄天之殇，只是给你一种吸引力，那种吸引力，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增长。”
“一直到你完全无法抵御的时候，便会进入。”
“而那种吸引力，即使是我，也完全没有办法抵御。”
楚河点了点头，终于艰难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确实是穿越了，但是他所处的世界，仍然存在。
这就说明，他还有能够回去的可能。
孔圣看到了楚河的想法，轻笑说道。
“回去是可以，但是这条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楚河愣了愣，明白了孔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