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胡说八道!”王若与怒气冲冲,“我们王家招婿,是因为我命格犯煞,和招财有什么关系?”
这时一个声音懒洋洋地插嘴道,“哪来的小子在这信口雌黄,王小姐命格犯煞,极凶极恶,要是不及时解决,整个王家都要危矣!”
发话的,是那个长得像土拨鼠的胖子吴大师,手指捻着两撇胡子,神色颇为慵懒。
王若与吸了一口气,情绪平静了一些,冷声说道:“好几位大师给我推算过命格,都是一个结果!”
我呵呵了一声,讥讽道:“说你傻,还真不冤枉,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王若与这一听,顿时就气炸了,破口大骂,“你这臭小子再瞎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我见火候差不多了,神色一肃,正色道:“你这命格是挺凶,是有犯孤煞,只不过哪有那么严重,顶多就是脾气差点,人凶点,桃花少点不容易找男朋友罢了!”
“谈什么刑克父母,又刑克家族的,你哪有那么大能耐?”
王若与被我说得一愣,在座的其他人却是哄堂大笑。
“这哪来的臭小子,在这指点江山,大话炎炎,他还以为自己是大师呢!”
“就是啊,他估计不知道吴大师是谁吧,敢在吴大师面前班门弄斧!”
“我看他就是来搞笑的!”
……
我等这些人笑完,这才不慌不忙说:“我嫂子要真是孤煞入命,你们这些人怕是早就被克死了吧,还轮得到你们在这瞎扯淡?”
“卧槽你敢咒我们!”有个愣头青破口大骂。
但其他人却没有附和他,王若与更是脸色发白。
其实这里头的道理很简单,如果王若与的命格真像王家人说的那样凶到极点,又是克父母,又是克亲人的,那她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王家人早就该被克死好几茬了,哪还能等到几年前才来招婿破局?
“吴大师,你又怎么说?”王若与猛地扭头看向那胖子。
那吴胖子白净的脸蛋微微一红,冷哼道:“王小姐,这野小子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他能懂得什么!”
“女儿,不得对吴大师无礼,这事怎么能听信别人的胡言乱语!”王寿年也沉了脸说道。
我笑了笑说:“几年前你们王家债务缠身,濒临破产,可是在招了上门女婿之后,你们王家突然就转了运,之后几年风生水起,飞黄腾达,这又是因为什么?”
“如果这样还想不明白,那就真傻得无可救药了!”
王若与狠狠瞪我一眼,问她父亲王寿年:“爸,他说得是不是真的?”
但那王寿年却是嘴硬,坚称这些都是巧合,绝对没有这回事。
其他王家人也围着王若与,七嘴八舌的,总归是让她不要相信别人挑拨离间。
我看这情况,就对朱晓梅说:“小梅姐,跟这些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走。”
“可……”朱晓梅心有不甘,被我使了个眼色,这才没有做声。
等我俩从王家别墅出来,朱晓梅忍不住问:“咱们就这么走了吗?”
我示意她等会儿,过不多时,就见别墅里急匆匆地出来个人,四处张了张,见到我俩还站在路边,就快步走了过来。
“嫂子去哪?”我笑着打了声招呼。
来人正是王若与,她狠狠瞪我一眼,“你再胡乱叫,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刚才你说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反问她:“开没开车?”
她一愣:“开了,干什么?”
“那开车带我们去个地方,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我说。
王若与看我一眼,也不废话,取出车钥匙按了一下,路边一辆蓝色保时捷顿时亮了车灯。
我们三人上了车,我就让她往他们王家在城西的老宅开。
“去那干什么?”王若与问。
朱晓梅也看了过来。
“还不确定,先过去看看。”
我说完,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下午我也就转了几家古玩店,又跟着朱晓梅来了一趟王家,费了一番口舌,我居然感觉有些累,神困气虚的,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事。
我十岁开始跟着三爷爷勤学苦练,基础熬炼得极为扎实,别说这样奔波几趟,就是之前在无量山里连番追逃厮杀,我也不至于困倦成这样。
朱晓梅大概也注意到了,有些担心地问我:“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见王若与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笑笑说:“没有的事,就是这几天经常熬夜刷剧,没怎么睡好。”
车子一路往西,晚上九点多钟,我们终于找到了地方。
王家这老宅,说是位于城西,其实已经差不多算是郊区了。
一个大院子,两进青砖黑瓦的老房子,看起来相当破旧。
跟贺家那种世代豪门不同,王家早些年不过是户小地主,直到近几十年才发的家。
眼前这个院子,就是王家发家前所住的房子,现在当然不会再有人去住,不过也一直保留着,证明他们没有数典忘宗。
这附近的几块地都被王家买了下来,周边没什么人家,看过去黑压压一片。
王若与把车子停在路边,我们三人步行来到老宅前。
“啊,怎么有灯?”朱晓梅惊叫了一声。
透过锈迹斑斑的院门,里面的一进老房子里散出微弱昏黄的灯光。
“别大惊小怪,我们家雇了一个人专门在里面看老宅的。”王若与没好气地说。
她当即拍了拍们,扬声叫道:“有人吗,开门,我是王家的人!”
这一片地方安静得很,她这声音在夜里听来十分清晰,远远地传了出去。
一连叫了好几声,这才听到“嘎吱”一声响,一个房间的房门被打开,里头亮起一点灯火。
“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问。
王若与说她是王家的小姐,来看看老宅。
“等等。”
过了一会儿,就见一个人影从屋中出来,手里拎着个灯笼,磨磨蹭蹭地走到院子里,又问了几声,确定我们是王家来的,这才悉悉索索地开了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