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念头急转,笑笑说:“运气好而已,既然地方找着了,那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抱起宝儿就要往外走,却被对方伸手拦下,“既然来了,急什么?”
“那也成,我在边上看看。”我从善如流,抱着宝儿退到角落。
见那廖老大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尊断了头的泥菩萨,嘴唇微微颤抖,神色激动异常。
假秦冉笑吟吟道:“老大,你的病终于有救了!”
廖老大笑着连连点头。
我心想原来这廖老大费尽心思找这庙,原来是得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难怪脸色如此难看。
“还有老四和老五,你们俩也能恢复如初了!”假秦冉恭喜道。
那个矮个子老四痴痴呆呆的,也不知听没听明白她的话,老五黎坤则是冲着假秦冉拱了拱手,微微露出一丝笑容,“也恭喜二姐,可以青春永驻!”
几人一派喜气洋洋。
这时龙虎山那个罗子昂终于忍不住开口:“这就是你们说的无头菩萨,能治好绝症,还能返老还童?”
我看他的样子,似乎颇为怀疑。
廖老大呵呵笑道:“当年贺东来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指了指黎坤,“还有我这位兄弟,就是黎家的后人,他知道的最为清楚!”
罗子昂沉吟了一阵道:“这庙里阴气逼人,诡异还真是有些诡异。”
廖老大笑道:“我们兄妹几个,能和罗先生两位相遇,也是缘分,咱们正好一起分享这千载难逢的奇遇!”
罗子昂哼了一声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年纪轻轻,又身强力壮,需要搞这些东西么?”
廖老大连忙笑道:“罗先生年少有为,又是龙虎山传人,身份尊贵,当然和我这种病得快死的老头子不一样!”
罗子昂“嗯”了一声,又问道:“那你要求寿命的话,应该怎么做?”
我见他表情虽然淡淡的,但是眼神闪烁,恐怕也是有几分动心。
廖老大指着地上蒲团说:“据贺东来说,只要跪在这里,朝菩萨磕头祈祷,就成了。”
罗子昂过去蹲下看了看那蒲团,看他的样子,大概也没看出什么,起身道,“那你就先试试。”
廖老大满脸堆笑地答应了。
我心里暗暗警惕,别看这廖老大现在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这人实际上心黑手辣得很,看他是怎么折磨贺宗泽夫妇的就知道了。
至于那罗子昂,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说是龙虎山弟子,但在这种荒山野岭里,谁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必须找机会脱身才行。
眼看着廖老大就要在蒲团上跪倒,我突然转过一个念头,大喊了一声:“不行,他一跪我们全得死!”
廖老大猛地瞪了一眼过来,目光森冷如刀,但随即就眯了眯眼,呵呵笑道:“小朋友,你什么意思?”
我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就说:“我没什么意思,我就记得当年贺东来一跪,把追进庙来的土匪全给跪死了。”
我能感觉到庙中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接着说道,“谁知道你这一跪,会不会把我们全给跪死?”
廖老大再也忍不住,怒声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当年那些是追杀贺东来的土匪,跟现在怎么会一样?”
我冷笑:“谁敢保证?”
“我来保证,其他人绝不会有事!”廖老大厉声道。
罗子昂冷笑了一声:“你怎么保证?你不会是想把我们全都干掉吧?”
“罗先生说笑了,这都是那小子胡言乱语,怎会有这种事?”廖老大挤出一丝笑容说。
我见就连假秦冉也露出了几分迟疑之色,知道刚才这番话起了作用,立即又添了一把火说:“怎么不会?我看你急吼吼的样子,就是想杀人灭口,一个人独吞!”
廖老大目光如刀,狠狠地盯着我,大概是杀了我的心都有。
这黎坤突然开口说道:“这种事咱们谁也不清楚,还是谨慎点为好。”
假秦冉立即也跟着附和:“老大,这事是要小心……”
我见廖老大神色变幻,阴晴不定,显然心中愤恨已极。
不过这老东西心智果然过人,片刻就恢复了平静,呵呵笑了一声说:“既然大家都有这个顾虑,那咱们再商议商议。”
我提议:“要不这样,就留一个人在这里求菩萨赐福,其他人退出庙去,离开至少一千米以上,等前一个人求完福了,其他人再进去。”
廖老大点头道:“这主意倒也不错!”
然而除了他之外,却是没有一个人出声赞同。
这其实正常的很,如果把这庙当成一个宝藏,谁肯把别人独自留在宝藏里?
“老 二、老五,你们两个怎么说?”廖老大眯着眼看向假秦冉和黎坤。
我见假秦冉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说道,“我也觉得这办法可行。”
黎坤随即也点了点头。
这倒是有点出乎我意料之外,这两人还真听那光头的话。
廖老大顿时脸露微笑,然而罗子昂却是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个法子不妥。”
“那罗先生以为如何?”廖老大脸上怒气一闪而逝,挤出一丝笑容问。
罗子昂瞥了他一眼,冷然道:“现在看来,这座庙的确有些古怪,我身为龙虎山弟子有责任调查清楚,在没弄清楚之前,还是请几位先离开吧。”
我听得暗竖大拇指,这姓罗的真是太会说话了!
果然,廖老大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说了半天,原来你是想独吞?”
罗子昂冷冷道:“我早就看出你们不是好人,这座庙更是邪气的很,暂时由我们龙虎山接管!你们要是识相的话,赶紧给我滚蛋!”
我见廖老大目露凶光,显然是动了杀心,暗暗做好准备,只等双方动手火拼,我就趁机脱身。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庙门突然被一阵风吹开,发出嘎吱一声。
我立即就觉出不对,因为在这庙正好位于风水中的绝阴之地,生机俱断,压根是不会有风的。
很快外面就传来一阵诡异的咯咯声,就像是蛤蟆在叫,紧接着一团黑影突然倒挂了下来,悬在门口一晃一晃。
所有电筒的光全都打了过去,我瞧得真切,那挂下来的赫然是个人,双手无力地垂下,头发中间黝黑,两鬓却是斑白,瞧着触目惊心。
我心里就是一咯噔。
这时那黎坤猛地蹿了出去,上前一把拽住那人的头发,把他的脸转过来,一阵大笑,“死了,死了,哈哈,姓贺的老东西终于死了!”
那挂在门上的人,竟然是失踪的贺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