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暗河继续往前走。
祝正奇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的，东张西望，“这地方老子还从没来过！”
“是怕被人吃掉吗？”小橙子脆声问。
她这还是第一次跟祝正奇说话。
祝正奇回头瞪了她一眼，怒道，“你他妈的小丫头片子，老子……”
“老子怎样？”我冷冷问。
祝正奇看看我，又看看盯着他的猫爷，把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悻悻地道，“不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又道，“那四个老东西一直霸占着这一片，老子为了活命，一直得避开这里，当然就没来过！”
听这意思，祝正奇和红阳门那四个长老，基本上是各自占据某片区域，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处至今。
随着我们不断往前行进，暗河上起了灰色的雾气。
越往前走，雾气越浓。
小橙子一直抓着我的手，小手冰凉的，脸色也不太好，知道她是担心哥哥。
“咦，那四个老东西去哪了？”祝正奇焦躁地骂道。
这沿途过去，空空荡荡，除了地形变得更加奇怪之外，并没有见到什么东西。
那一团团灰色的雾气越发浓重，像一朵朵乌云似的，低低地压在暗河上。
“有大老虎！”小橙子突然叫了一声。
秃子他们几个吃了一惊，急忙查看四周。
其实，小橙子说的大老虎，是在前方数百米处。
那里的空间突然变得狭窄，形成一个深深的洞窟，暗河往前流进了洞窟之中。
这个洞窟的入口，岩石嶙峋，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煞是狰狞。
小橙子说是大老虎，还真有点像。
秃子他们几个是靠着火光照明，视线有限，所以还未发觉。
“你这小丫头居然开了夜眼？”祝正奇诧异地上下打量小橙子，“你在红阳门什么身份？”
小橙子躲在我身后，探出个脑袋来，脆声道，“反正比你大！”
祝正奇小眼睛一翻，冷笑，“比老子大，那除非你是圣女，真要是这样，红阳门还真是下了血本了，连圣女都不要了！”
说话间，已经是到了那洞窟入口附近。
此时秃子他们几个也已经看清洞窟的模样。
“大人，这地方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巧姐脸色发白，身子哆嗦了一下，忍不住说道。
秃子三人也连连点头。
他们几个说得也没错，这洞窟之中隐隐透着一种莫名的险恶气息，让人心惊肉跳。
“他妈的，没路了？”祝正奇骂道。
到了这里之后，就已经没有路可走了。
或者就是进这个洞窟，但要进洞窟的话，也只能是下河，顺着河道进去。
我问小橙子会不会水。
“会的。”小姑娘点头道。
到了这个地步，总不能回头，于是我们一行人就下了河。
秃子瘸着一条腿，其他倒还好，老李就是被祝正奇折腾的够呛，现在也恢复了些力气，跟巧姐狗娃他们四个人相互扶将，倒也不至于有什么大碍。
“他妈的，这破河里面稀奇古怪的东西多的很，小心点！”祝正奇骂骂咧咧地提醒
河水冰凉。
我原本打算抱着小橙子游过去，结果她搂着她家猫爷的脖子，就浮了过去。
我守在边上，以防不测。
一行人缓缓进了洞窟。
这样一来，就如同是进了一只猛兽的巨口，秃子他们几个，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紧张地东张西望着。
在水面上浮了不久，大概有五六百米吧。
就发现那洞窟的越来越矮，到最后，如果要继续前进的话，就只能潜入水底。
“妈的，闭气，上！”祝正奇大叫一声，率先沉入水下。
“大橙子，我能闭十分钟。”没等我问，小橙子就先说了。
能闭气十分钟，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像秃子他们几个，估计也就差不多这水准。
我稍一思索，吩咐了一声，让所有人做好准备，下潜水中。
这个时候也不能退，到时候实在不行，还能暂时封了他们的全身气窍，当做权宜之计。
当潜入水中时，就发现这河暗河简直深不见底。
我用了个锁身桩，疾速往下沉去。
大约沉了有十来米，还是没见底，朝下望去，暗幽幽一片，让人心悸。
我止住身形，没有再往下，朝上浮起。
秃子他们在水中没法看清东西，就只能一个拉着一个，紧紧地跟在我们边上。
河水中一片死寂。
我可以觉察的出，那洞窟的顶部越来越矮。
这就像是一个倾斜的长坡，我们也只能被逼得越潜越深。
四下里没着没落的，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那种感觉，让人心里头发寒。
很快十分钟就要过去。
小橙子和秃子他们几人，闭气的时间也快到了极限。
我随时准备着闭掉他们的气窍。
闭掉气窍之后，几人就会陷入昏迷，呼吸和心跳也会降到最弱。
再以符箓加持，这样又能支撑相当长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左前方的巧姐在水中剧烈地抖了一下，甚至还呛了一口水。
我立即贴了过去。
这时水中嗖地射过来一道激流。
伸指一夹，将其夹住，原来是一条长约半米的花蛇。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玩意在水中的速度极快，飞射过来的力道，足以刺穿人的身体。
巧姐的胳膊上扬起丝丝缕缕的血水，刚才应该是被经过的蛇给扎穿了。
我心中一凛，赶到前头，只见祝正奇在前面停了下来。
身子悬在水中，那一头长发跟水草似的，在水中飘飘荡荡。
突然，他身体周遭的河水猛地泛起无数气泡，紧接着数不清的气泡嘭嘭炸开。
在这一瞬间，周遭的河水就跟沸腾了似的！
我看得真切，随着河水爆开，数不清的蛇影往河底坠去。
想必是祝正奇率先遇到了蛇群，于是当机立断施展了某种法术！
趁着这个机会，我带着其他人，加快速度朝前游去。
祝正奇连续炸了有五六次河，也不知有多少蛇被轰进了河底。
正当秃子他们快要闭不住气的时候，前方的水流突然变得十分湍急。
我看到游在最前的祝正奇朝我做了个手势，于是在水中结了个“凝碧咒”，将其他人裹了进来。
激流涌荡，我们随着水流，瞬间被冲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