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一开始还没听懂。

　　但是当听到二女儿说：

　　“林医生，我们已经尽力了，如果救不回来了，那就算了……”

　　“对，放弃抢救……”

　　林风懂了。

　　心中涌起一股愤怒……

　　不过很快又熄灭了。

　　自己难道还要要求这些儿女，一直这么照顾老人家，每天花大量的钱吗？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而且这老太太已经算是伪植物人了，意识估计早就没了，就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在扛着。

　　所以这些儿女这样，林风也骂不来。

　　这或许是人性，

　　也或许是冰冷的人心。

　　林风也没有权利去置喙。

　　林风沉默了一下，众儿女低着头。

　　气氛寂静。

　　“签字吧……接下来的时间，就让老太太待在医院吧……”

　　众儿女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脸。

　　“谢谢林医生！”

　　林风点头。

　　吩咐护士打一张《放弃抢救同意书》，让他们签字。

　　家属们很痛快就签字了。

　　林风点头，

　　起码，这几个儿女还算明事理，如果遇到不明事理的家属的，因为这种家属自己不愿意进一步积极抢救治疗，但是自己又不愿意说出口，非要等着医生说：“患者已经没有希望了，建议你们放弃抢救，回家吧！”

　　又当又立。

　　签字。

　　办理入院，然后雇佣了一个医院阿姨端屎端尿，一天100多……

　　至于治疗什么的，就通个氧气，没有其他药物治疗了。

　　……

　　第二天，

　　林风上班的时候，

　　查房的时候才得知老太太已经离世了。

　　儿女送老太太上了殡仪车，去了火葬场，火化，然后送回老家。

　　这样一群儿女也可以对老家的亲戚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不用背负道德压力。

　　……

　　林风跟着主任，去做了一次大查房，期间解决了2个疑难病人。

　　在众多医生666的目光中，回到了诊室。

　　急诊。

　　第一个病人。

　　这一次终于不是腹痛了，而是流鼻血了。

　　“林医生，帮我看看，我流了好多的鼻血！”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大概40岁左右。

　　仰着头，

　　双鼻孔塞着纸巾。

　　即便如此，还是有血迹顺着鼻唇沟滑了下来。

　　·病人，张晨笛，女，41岁，

　　血止不住。

　　林风看到她这样：“不要仰头，仰头不能止血，反而会往口咽部里面流……”

　　“不行啊，我一低头，血就流下来啊……”

　　“……你仰头血还是会流啊……这样，你捏着鼻子……捏鼻子才是最正确的止血方法（按压止血法）……”

　　“哦哦，好的好的……”

　　病人仰着头，坐下，然后开始捏鼻子。

　　“说一下，什么情况吧？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我也不知道，刚刚吃完早餐就出血了，也没磕碰啊，现在都搞不明白……”

　　“以前出过血么，我说最近？”

　　“有，有……前几天吧，也出过一次，不过我仰头一分多钟就止住了……”

　　“流了多少血？”

　　“我也说不清楚，可乐盖子四五盖子？”

　　林风一乐。

　　第一次听到这种形容。

　　不过四五瓶盖，也就30毫升吧，不算多。

　　“林医生，我这是不是热气啊？”

　　“不知道哦，要检查一下才行……确定鼻子没外伤过？……”

　　“没有啊……”

　　“以前有没有鼻炎？有没有抠过鼻屎？”

　　“没有没有……”

　　林风点头。

　　开始分析。

　　·鼻子局部的疾病会导致鼻出血，比如鼻腔炎症（慢性鼻炎、急性鼻炎等），或者是鼻腔的外伤，甚至有些人挖鼻孔都可以挖出一堆血来。

　　不过病人主诉没有，暂时排除。

　　除此之外，

　　·最危险的莫过于是鼻咽部有肿瘤，肿瘤破溃后会出血，比如鼻咽癌。

　　但是，

　　以林风的丰富经验，鼻咽癌出血多数是鼻涕中夹杂血丝，而不是像这样鲜血直流。

　　·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鼻腔粘膜干燥而出血。

　　“你觉得鼻子有没有干燥？”

　　“没感觉，还好……”

　　林风点头，目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病人张晨笛。

　　脸色，

　　有点黑，感觉跟被太阳嗮的黑还不太一样。

　　总之看起来不像是正常的面容。

　　肝病面容？

　　肾病面容？

　　林风暗自猜测。

　　当一个病人的肝、肾出现问题时，会导致肤色变暗、脸色发黑、没有光泽……

　　当然，其他器官导致内分泌紊乱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不过肝肾最为明显。

　　“还有其他问题吧？”

　　“有，这段时间老是吃东西，牙齿容易出血，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林风更加严肃了。

　　患者有牙龈出血，又有鼻腔出血，可能真有问题。

　　鼻子没办法找到原因，就冲黑色面容上来看。

　　结合牙龈出血，那就是凝血功能可能有问题。

　　很多凝血因子都是肝脏合成的，一旦肝出现了重大问题，导致凝血异常，就会导致全身各个部位可能出血。

　　那么，先从肝脏开始问：

　　“以前有乙肝、丙肝吗？”

　　“有……是乙肝……”

　　林风点头。

　　乙肝——肝硬化——肝癌……

　　如果凝血功能障碍，那起码也要肝硬化程度，而且已经是肝硬化失代偿了（晚期），否则不会有凝血功能障碍，不会有出血。

　　“目前来说，怀疑是肝硬化……”

　　女病人此时对肝硬化的了解还不足，只是以为肝病的一个小阶段。

　　所以没有表现出很惊慌。

　　我给你开个检查，你去抽个血，查个肝功……大概一个小时出结果，出了结果之后回头再找我。

　　“林医生，那还需要再挂号吗？”

　　最近关于连续挂号的事，在网络上广泛议论，引起许多由此经历的网友纷纷吐槽医院不人道。

　　这事的起因是一个病人好不容易挂了一个专家号，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但是专家看了2分钟，让病人去做个检查，第二天病人拿着检查结果到医院找专家，结果专家不接，因为病人没有挂号（如果再挂号的话，又要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然后这个病人就非常愤怒，跑到网上吐槽，一下子成为了渔轮热点，还上了斗音热搜、微博热搜。

　　所以这个女病人也有此担心。

　　林风笑道：“不用，直接来就行了但是也不能老插队，影响其他病人……到时候我放个号给你……”

　　“谢谢林医生……”

　　“如果你不嫌花钱，可以加一个B超，这样比肝功结果要更加直接……比较省时间，不用肝功之后在做b超……”

　　“那给我价格B超吧……我相信林医生您……”

　　林风笑了。

　　病人的信任，就是对林风最好的鼓励。

　　“好……”

　　女病人开心地拿着「血常规、肝功」去做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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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满月酒，今天只有一更，抱歉，24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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