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升华仪式,达成智慧
一切皆没有的虚无之中,那不知是否可以被称作黑色的世界里,唯有只眼的魔神站在那里,用那翡翠色的只眼,冰冷无情的注视着一切。
但唯有靠近了这位魔神,才会注意到她那只眼最深处流露出的一丝动摇,以及令人感到心疼的恐惧。
是的,正是恐惧,魔神也是会恐惧的。
这什么都没有的无尽黑暗,正是奥帝努斯所畏惧之物。
这会让她想起在那不知多么久远的过去,其身为奥丁时所遇到的一切,会让她回想起那个有着九层世界的故乡,再也无法回去的故乡。
如果将每一位魔神创造的世界都称作一个纪元的话,那么奥帝努斯所生活的,就是在不知多少纪元之前的世界里。
那个时候没有宇宙、没有星球的概念,有的只是由世界树尤克特拉希尔所构造的九层世界。
而在那九层世界里,奥帝努斯即是众神之王,是掌控一切的奥丁。
也是在那个年代的世界中,她献祭了自己的眼睛获得无上智慧,穷究魔法之极,成就了魔神大位。
刚刚成为魔神的奥帝努斯是如此的意气风发,其以魔神之力肆意的改造世界,只想要让世界变的更符合自己的要求。
但谁能想到,魔神的力量是有缺陷的,她最终在无数次的改造世界里,彻底迷失了对故乡的记忆。
不管她怎样的去改变世界,最终都回不到那个曾经的家乡了。
九层世界就此消失,北欧的神话于此终结,曾经奥帝努斯熟知的一切,泯灭在了魔神的肆意妄为之下。
而在那世界被毁灭之后的样子,正是如这样的漆黑如墨,这样的虚无孤寂。
长久的在这样的虚无中,最终带给了奥帝努斯恐惧,在这样的孤独寂寞里,她放弃了属于魔神的力量。
这片如世界破灭后的虚无,正是奥帝努斯所畏惧的东西。
如今再次这样孤零零的站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地平线上,奥帝努斯又一次回忆起了曾经的孤苦无依。
但就在这时,奥帝努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响,她迅速的回过身去,就见到罗伊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罗伊的怀中抱着正昏睡过去的阿比盖尔,十二岁的少女终于在犹格索托斯离开这个世界后,能够安稳的睡上一觉了。
奥帝努斯只眼深处的恐惧渐渐隐去,她抿了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现在,她不必再去畏惧那什么都没有的黑暗了,现在,已经有人可以陪着她,一起去面对那虚无的空寂了。
她再也不会孤独,再也不会寂寞,因为她已经有了一位真正的理解者,会永远陪伴在她身边的理解者。
“犹格.索托斯呢?”
奥帝努斯的只眼望了罗伊怀中的阿比盖尔一眼,她一眼就能看出现在的阿比盖尔的精神,已经回复了自己本来的面貌。
“祂已经回归自己的本体了。”
罗伊与奥帝努斯对视一眼,他轻笑着说道。
“目的已经达成?”
奥帝努斯再问道。
“嗯,属于犹格索托斯的绝大部分智慧与知识,都已经被我从祂的精神中夺走。”
“……等我完成了升华的仪式,就将那些知识交予你,这能为你今后补完自身的道路提供宝贵的经验,纠正曾经的错误。”
罗伊放下了自己的双手,被他怀抱在怀中的阿比盖尔,被其安置在了黄金至高天中。
或许,那里现在已经可以被称作是『天堂』了。
听到罗伊说要把从犹格索托斯那里夺下的智慧与知识交予自己,奥帝努斯没来由的脸色一红。
因为她知道,知识的传递是最古老的魔法之一。
而最好的载体,自然也要用最古老的性魔术。
阴阳、雄雌、有无、光暗,本就是世界最基本的契合点。
罗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容,注视着那冷漠无情,这时候却突然害羞忐忑的只眼魔神。
然后,他就像是发现了什么般,其若有所思,思考了半晌就是坚定的道:“……不必再恐惧了,奥帝努斯。”
“……假如这无垠的全能宇宙真的有终点,我也会陪伴着你,与你走到最后的终末。”
“假如这全能宇宙在终结后是永无止境的虚无,我也会陪在你的身边,与你共同面对那份万物凋零的死寂。”
“……即使在那空虚之中再也没有了希望,我们将如囚徒般永远被囚禁在那空寂之中,我依然会陪伴你到永永远远。”
“你只要知道,你再也不孤独,再也不必只身面对一切,我想不管在未来中我们会遇到什么困难,携手并肩的我们也必将渡过一切苦难。”
“……一个人的孤寂会让人疯狂,但是两个人的孤寂,就是属于我们的幸福。”
罗伊的声音柔和有力,回荡在这虚数之中。
而他那轻柔又带着绵绵情意的话语,如寒冬后的春风,柔顺的吹进奥帝努斯的心间,温暖着她那颗冷酷无情的心,让它跳动的更加有力。
只眼的魔神的独眼中流露出一抹感动,她无暇完美的娇躯颤抖了一下,不敢与罗伊对视,略带害羞与傲娇的撇过视线道:
“……你、察觉到了?”
罗伊轻轻颔首,笑道:“……当然,那么明显的事我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理解者啊,奥帝努斯。”
“……若是连我都不能去理解你的内心,那又有谁能够理解你呢?”
只眼的魔神怔然了一下,她移回视线,翡翠般的只眼与罗伊那诡谲的重瞳对视,就像是百花盛开,万物复苏般,魔神流露出一丝浅浅的。娇羞动人的笑容。
“哼,不愧是我的理解者,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去完成你最后的仪式吧!”
奥帝努斯催促的说道,仿佛比罗伊还急。
罗伊知道,奥帝努斯是有些娇羞了,他没继续刺激她,而是点头道:“……那么,就稍微的等我片刻吧,奥帝努斯。”
“……就由你作为见证者,见证我的升华,见证新的『创世纪』!”
……
罗伊与奥帝努斯在和犹格索托斯战斗时,他们是在黄金至高天的虚数空间里战斗的。
而现世的时间早就被罗伊所停止,让仪式暂时中断。
现在,犹格索托斯最后的威胁不在,仪式终于可以进行最后的收尾。
时间再次流逝,位于罗马帝都的众人根本不知道在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曾有一场能够轻易毁灭世界无数次的战斗,发生在黄金至高天的虚数里。
被绑缚在十字架上的立香,带着一丝畏惧的看着那正手持长枪,往她走来的罗马百夫长。
迦勒底的众人在行刑台下神色焦急,却因为十字教圣人的阻止无法去做什么。
在罗马市民的欢呼下,在皇帝尼禄的注视下,在迦勒底的急躁下,立香眼睁睁的看着那位罗马百夫长将手中之枪,刺入了她的肋间。
最后象征的仪式,终于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