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我只想听你的故事
(上一章网页能看,APP则是24小时,挺奇怪的。)
时钟塔的授课并不完全按照上五休二这样标准的休息时间来进行,有的时候时钟塔各大科室在周末时也要上课,在周一到周五时则选择某一天进行休息。
因为星期日也被称为礼拜日,上帝在创世后的第七天休息,十字教的信徒也在这一天进行礼拜祷告,可谓是西方世界的‘主之圣日’,而时钟塔作为‘异端’,他们会在一些小的行为上来违逆十字教千年来传承下来的习惯,不按照十字教的生活方式去进行。
虽然这种小别扭让人看了觉得有些好笑,有些矫情。
今日就是周日,时钟塔的植物科依然要去上课,但对这个国家的其他人而言,这一天就是法定公休日。
泰晤士河是不列颠的母亲河,它发源于不列颠西南部的科茨沃尔德希尔斯,横贯首都伦敦与沿河的十多个城市,最后注入北海。
伦敦虽不像巴黎那样被看作浪漫之都,有些像是上个世纪的守旧绅士,但泰晤士河的两岸在周末时依然有着一位位的情侣牵着手走过,有着一位位来自世界各地的旅行者在这里参观着古老帝国的余晖。
泰晤士河边的一个长椅上,正在拥吻着的情侣在这浪漫的粼粼水光下,就显得极其普通不会让人过多注视了。
罗伊怀抱着满面通红的虞美人,虞姬低垂着头羞涩不已,只觉得心脏砰砰砰的跳着,偶尔的眼眉上挑,在看到罗伊那张令她千思百转,思念了整整两千年的容颜后,就又是低眉垂首,两根手指搅着自己的衣摆,不胜嬌羞。
也只有罗伊才会让这个性格其实很是暴躁,总是显得不耐烦的仙女露出这羞怯的样子了。
前方泰晤士河的河水从威斯敏斯特桥下流淌而过,桥的一侧是伦敦著名的大本钟,另一侧则同样是著名的伦敦眼,可以说这座桥就是一个著名的景点。
泰晤士河上有诸多的船只在行进着,那些船就像是公交车一样可以随时载着游客观光,四周有车水马龙,英式建筑遍布整个视线,行人们川流不息,和两千年前的东方古国的景色,是全然不同的样子。
对于虞姬来说,不管是东方的自然风光,还是西式的人文建筑,是现代化的摩肩擦踵还是古老的质朴生活,她其实都不在意。
即使口中总说着讨厌人类,总埋怨着人类的现代化进程侵扰了自然的领地,但只要身边有着大王陪伴着她,一如两千年前那样陪伴着她,虞姬就觉得哪怕是这浑浊的空气,都变成了森林间的甜美芳香。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不说话,目光好似是穿破了时空的帷幕,再次回到了那个战乱年代的楚国中。
良久,罗伊才是侧过首来,他在虞姬紧张轻颤的睫毛下将她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没有了那颇为土气的眼镜,更显得虞美人那如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五官的精致柔美。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现在的‘芥雏子’,只觉得她穿着相当保守,那一身衣服几乎将全身都遮着,除了双手与脖颈外,连一缕肌肤都没有露出来。
“这打扮可和爱妻过去的豪放完全不同,就算是我第一时间都没有认出来。”
两千年的不见终归让罗伊和虞姬有着那么一丝轻微的隔阂,所以罗伊也是想要用最是家长里短的闲聊方式,让两人再次回忆起曾经的相处时光。
虞美人就这样靠在罗伊的怀里,闭着眼感受着他气息的扑鼻而来,小巧的鼻梁煽动了一下,对于他‘爱妻’的称呼欢喜雀跃,温声婉约道:“……臣妾那一身衣服便只是给大王看呢。”
先秦时期的她是没有这样的观念的,但是自从与罗伊相见,与他结为夫妻后,仙女也被凡人的观念所影响,从汉初开始就改变了自己的穿着打扮,完全是以保守为主了。
罗伊搂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轻握着她冰凉的玉手,他想了想,找了个话题道:“……刘秀的事我知道了,没想到你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竟然让我和刘季的血脉隔代遗传。”
罗伊能感受到自己怀中的娇躯微微颤抖了下,虞姬脸现惊慌,像是受惊的小猫般连忙道:“……那是刘季要求臣妾这么做的……臣妾觉得大王的血脉也不应就此断绝,在西汉末年王莽篡权后,就觉得是时候去完成当初对刘季的嘱托,才会做出了这些事。”
虞美人心下忐忑不已,生怕自己我行我素的行为惹的罗伊不高兴,从两千年前开始,她一颗心思就全挂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再也没有了精灵那般肆意的自由。
罗伊手上用力,将她搂的更紧了,摇头笑道:“……我可不是在怪你,你是我的妻子又不是我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我必须要给予你足够的尊重,只要不是涉及到底线的事,你任何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所以美人儿你也不要把自己的地位放的这么低,这样讨好我,我们是夫妻,地位是平等的,我还记得与你初见时你可是很有主见的,怎么现在也变的这样小心谨慎的过头了。”
“那还不是因为遇到了大王你,臣妾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虞美人小声嘀咕着,软软的样子哪有罗伊初见时的那份狠辣与暴戾。
罗伊闻言就是哈哈一笑,道:“……那就是本王的不是了!”
听着罗伊那肆意的笑声,虞美人也是渐渐放开了心思,温声软语道:“……大王到也和当初有些不同了。”
“我能有什么不同?难道你是想说没有当年那么霸道了吗?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那就是误会了,因为美人儿你是我的爱妻,我才会给予尊重,面对其他人时我可从不会给他们选择,都是强硬要求的。”
罗伊就和虞姬坐在这泰晤士河边,在这一刻他们完全忘记了其他,罗伊忘记了人理,忘记了自己的魔神之路,眼中心里只有虞姬一人,他也不想去说什么大道理,不想去谈论这个世界的命运走势,他只想要听着虞姬给他讲讲这些年发生的事,听听她话语中那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
他听的很认真,仿佛生怕错过了虞姬口中所说的每一个字。
“这两千年辛苦爱妻了,我当初明明告诉过你不要来寻我,等到时间缘分到了我们自会相见,你竟然断断续续的还是找了我两千年。”
罗伊谓然一叹,语气中满是心疼。
“臣妾在遇到大王前就已经活了上万年,两千年的时光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虞美人虽然用着这样的话语安慰着罗伊,努力的去让自己两千年的寻觅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但是罗伊却分明能从她透丽的眸子中看到那其中的疲惫。
这两千年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过去,哪怕是罗伊历经数过世界,也只不过是渡过了区区数百年而以,况且虞美人的这两千年又怎么能与她过去的万年生活相比。
那时候的虞美人是真正的仙女,是人们口口相传的女神,她了无牵挂,对这世间一切都没有执着,只是当做局外人一样观察着人类的社会变迁。
但是这两千年,她心中有了思念,有了哀愁,有了忐忑,就再也不能那样随风而逝,如观众一样看着这舞台戏剧,而是把自己变成了舞台上表演的人。
看着她那不时总是会微微皱起的眉,就知道她两千年的思念早已成疾。
久远的时光并没有多么的吓人,但是如果在这份时光中加入思念,它就变的如此痛苦又悲伤了。
某位伟人曾经形容过时间的相对性,虽然外界的时间总是没有任何变化的,但是一个人的不同情绪,却对时光的感触有着不同的情感,有的时候她会觉得时间过的真快,有的时候她会觉得时光如此漫长。
对虞美人来说,她两千年的苦苦等待,比她过去数万年的生命还要漫长吧。
罗伊想到这里,一时间也是心思复杂难言,他也不想去说那些过于腻歪的情话,只是轻声道:“……这里风光无限好,不如爱妻你就给我讲讲你这两千年来遇到的有趣的人,有趣的事吧。”
“……我什么都不想听,只想要听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