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时钟塔的异动
“冕下,我的朋友,让你坐车这么久来到夏宫真是不好意思。”
罗伊牵着安娜斯塔西娅的手走进了被数十座喷泉所包围的奢华宫殿中,在一间充满了华贵与金色光辉的客厅中,见到了沙皇与他的皇后。
这位已经年近四十岁的沙皇从沙发上站起身,热烈的欢迎着罗伊。
身为皇女的教父,又与这位沙皇认识了几年的时间,两人也算是熟悉了。
在沙皇身边,雍容华贵的皇后陛下也是跟着站起,她神情优雅,很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让人能够联想到那位知名的‘法国蛋糕皇后’玛丽,但是罗伊知道这个女人私下里其实有些歇斯底里,因为她有着欧洲皇室遗传的血友病。
欧洲诸多国家的皇室联姻太多,因此基因筛选的范围就会大幅度减少,一些麻烦的遗传病数百年来就是这样流传。
“安娜,又调皮捣蛋被你的教父抓到了吧。”
亚历山德拉皇后先是拉过了自己的小女儿,当着罗伊的面骂了她几句,虽然安娜斯塔西娅总是爱玩闹,但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她也不敢反驳,只是不高兴的撅了噘嘴。
“阿列克谢,快点向冕下问候。”
在尼古拉二世的身旁,还有着一个比安娜斯塔西娅皇女还要小的男孩,这正是沙皇唯一的儿子,尼古拉二世有四女一子,阿里克谢皇子的年龄最小,按照继承法,他也是沙皇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穿着整齐贵族服饰的小男孩站起身,有些拘谨的用着童音道:“……向您问安,冕下。”
“也像你问安,皇子殿下。”
罗伊笑着点了点头,乖巧的小男孩亦是坐了下去,他端正的坐在自己的父亲身旁,只是看向正在撒娇的姐姐目光中有着点点的羡慕。
尼古拉二世的五个孩子中,第四皇女因为是最小的女儿,再加上有罗伊这样的一位教父,所以受到的宠爱更多一些,即使调皮也总是会被原谅,但是最小的皇子作为未来沙皇的继承人,他却是从有意识起就受到严苛的礼仪训练。
“阿列克谢要比她的姐姐听话多了,安娜都要被您惯坏了,冕下。”
尼古拉二世开着玩笑,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不管是面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女儿,他都是非常的溺爱。
“安娜殿下还是很乖巧的,陛下。”
罗伊顺着尼古拉二世的意思说了两句,不过心下却也腹诽,现在的安娜斯塔西娅的确就是个熊孩子,正常情况下是很招人讨厌的,至于大家为什么这么喜欢她,谁叫她长的漂亮呢,漂亮聪明的女孩总是会受到大家的喜爱。
“就是,父皇!教父都说我很乖了,您以后不要总说我调皮不听话。”
跟随在母亲身边的安娜斯塔西娅插嘴了一句,稚嫩的童音中带着点点的得意。
“不懂规矩,安娜!教父在和你的父皇说话,你怎么能随便插嘴!”
亚历山德拉皇后见这里也没有外人,直接就是对着皇女殿下的屁股狠狠的打了一下,被自己的母亲教训让皇女殿下不敢说话了,只能用眼神向着罗伊求救。
罗伊假意没有看到,只是对着尼古拉二世问道:“……陛下将我找来夏宫是有什么事嘛?”
听到罗伊问起正事,尼古拉二世神情严肃了许多,对着自己的妻子道:“……亲爱的,带阿列克谢和安娜去外面转一转吧,我和冕下有事要商量。”
这种时候就算是皇女殿下也不会在调皮,在应了一声后,就是跟随着自己的母亲暂时离开了房间,只是在走出门前,安娜斯塔西娅回过头对着罗伊眨了眨自己漂亮的大眼睛,好似在告诉自己的教父等和父皇说完正事后再去找她。
等到房间中只剩下了罗伊和尼古拉二世后,气氛一下子变的沉凝起来。
罗伊先是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自己并不习惯的欧式红茶,然后就是开口道:“……陛下这几年来一直深居夏宫,哪里都没有去。”
“不瞒冕下,阿列克谢和他的妈妈一样也被检查出了血友病,为了不让他的身体出问题,我就只能尽量住在一个地不乱动了。”
说到自己的孩子,这位沙皇的语气都是轻柔了许多。
“冕下,您知道盖庞神父的事吗?”
“如果陛下您说的是带领着数万工人在冬宫和平示威的盖庞神父的话,我当然知道,他是虔诚的东正教徒,但陛下你要相信,这位虔诚的教徒所做的事是出自他自己的意志,和教会并没有关系。”
罗伊轻声说道,在这个民主与自由的旗帜张扬的年代,这种事时有发生。
尼古拉二世苦恼道:“……我当然知道这和教会没有关系,最近这些叛逆之徒真是越来越多了,在和东方那个岛国的战争中,我那愚蠢的将领竟然打了败仗,这个消息传回国内,让那些庶民们更是嚣张,我现在已经被他们弄的焦头烂额!”
“那么陛下你是否想着要做出什么改变呢?现在国内的经济情况并不怎么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
罗伊开口问道。
“当然,冕下,我当然知道!既然他们要求,那我就满足他们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人身不受侵犯,让信仰、言论、集会与结社自由召开,甚至……甚至如果他们还是咄咄逼人,我可以学着我的表兄所在的国度,施行什么‘君主立宪’。”
尼古拉二世滔滔不绝的说道,但是罗伊能够看出,这位皇帝根本就没想着真的放下权力,他想要保住权力,但又想解决国内的各种尖锐矛盾,也是有些理所当然了,其现在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拖延与欺骗战术。
但是人民或许可能会被他一时蒙骗,但最终自食其果的也只能是这位皇帝陛下。
不过罗伊并不会提醒这位皇帝,更不可能会为其出谋划策,腐朽专治的帝制国家终会被取代,这正是历史的大势,是人理的发展。
“相比于这些事情,有一些事还需要冕下您多加关注。”
在一番激烈昂扬的说出自己准备运用的手段来面对国内局势后,尼古拉二世又是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哦?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陛下的?”
罗伊不紧不慢的问道,如果是阻碍人理的大事,那罗伊就决定假装答应下来出工不出力,如果只是一些小事,罗伊也愿意帮助这位皇帝解决麻烦。
“国内的庶民我有能力去解决,但是有一些隐秘的事情需要冕下您的教会来解决。”
尼古拉二世斟酌着语气,他思考着自己得到的消息称,“……我的表兄乔治五世告诉我,那些在伦敦的被称作‘魔术协会时钟塔’的魔术师群体,最近有了很大的异动。”
罗伊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聆听着尼古拉二世的告知,虽然魔术师追求隐匿,但是对沙皇与英国国王这种人物而言,所谓的隐匿是不存在的,尤其是‘时钟塔’的老巢就在伦敦,就在英国国王的眼皮子底下,作为这个年代的‘日不落帝国’,自然会对自己首都的魔术师们有所了解,甚至一定会有魔术师在为皇室服务,就和中世纪时一样。
“时钟塔有异动,难道他们直指这里?”
罗伊并不是消息闭塞,而是他现在虽然是东正牧首,但是圣堂教会却不归他管,而那个十字教的机密组织是有一套自己的运转体系的。
“是的冕下,如果不是他们直指这里,我才懒得去管一个在大西洋岛屿上的什么魔术组织,现在我的国家已经够乱了,可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再出来捣乱。”
能够看出这位沙皇对所谓的时钟塔一点都不在意,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如今神秘衰退,魔术师只能利用‘隐匿’隐藏在暗处,不要看‘时钟塔’好像很有名似的,但对于一个掌握着庞大国土的帝国而言,时钟塔还真没啥大不了的。
毕竟除了极少数魔术师外,大部分魔术师的破坏力没多强,魔术师也只是普通人,一颗子弹就能送他们去见撒旦。
“那么,陛下您知道时钟塔发生的具体事吗?”
罗伊对于时钟塔就更不怕了,所以相当随意的问道。
“好像是什么十二君主之一的法政科,叫什么巴瑟梅罗的……嘿,这个姓氏我好像在哪听过,应该是可以追溯到罗马时期的家族,还真是古老呢。”
尼古拉二世努力回忆着说道。
“法政科的巴瑟梅罗?那确实算是时钟塔的异动了,不过请放心吧,陛下,其他的不敢说,但不管是魔术师还是那些非人的吸血种,来到教会的领地后我都会让他们很乖的,尽量不会让他们打扰到正常居民的生活。”
罗伊颔首笑道。
“那就拜托给您了,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