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一群混账。”
洛阳,相国府,董卓气的猛拍桌子。
公孙瓒分割幽州,将原本的十一郡之地,分割出四郡,只留下七郡之地。
陈风又用原幽州四郡,联合高句丽军和邪马台郡共六郡之地,建了一个丰州。
此二人,随意改变大汉天下格局,根本没有将他扶持的新朝廷放在眼里,更没有将他董卓放在眼里。
“文优,这就是你说的妙计?”
气愤难平的董卓,第一次将怒火发泄在了李儒身上。
“主公,是儒大意了。”
李儒没有反驳,他也没想到公孙瓒居然会做出如此决定。
宁愿将自己的地盘分割出去一部分,也不愿跟陈风起冲突。
自己所谓的妙计,反而成全了陈风,可以毫无顾忌地掌控六郡之地。
董卓看了李儒一眼,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太过难听的声音。
他很清楚,自己能坐到如今的位置,全靠李儒的谋划。
这一切,都怪那个不知好歹的公孙瓒,和那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陈子麟。
“传令,本相要带兵亲征公孙瓒和陈子麟。”
董卓心中憋着一口怒火,欲砍下公孙瓒和陈子麟的头颅,以泄心头之恨。
“不可!主公万万不可莽撞行事。”
李儒连忙劝阻,“此时若是去攻打公孙瓒和陈子麟,势必会让他们真正的联合。
而一旦主公离开了洛阳,小皇帝势必会被何太后等人罢黜,那时主公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董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愤到:“那该如何?难不成就任由公孙瓒和陈子麟骑在本相的头上而不管不顾?”
李儒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斩草除根,将何太后以及弘农王等一干人等,全部斩尽杀绝,以除后患。”
“那就杀了。”
董卓语气森然地说道,正愁自己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便拿何太后和弘农王泄愤吧。
“是,主公,儒这便去安排。”
李儒躬身退下,安排了一份毒酒,数日后被送到了弘农王刘辩面前。
可怜刘辩只当了几天皇帝,如今年仅九岁,便被阴毒的李儒给毒死。
又过了数天,何太后也被李儒安排的吊死。
而在这过程中,董卓心中愤怒依旧难以消除,某日入宫见到先帝的一名妃子相貌甚美,便心生歹意。
从那以后,董卓几乎每天都会闯入后宫为非作歹,后来更是夜宿皇宫,夜宿龍床。
日日笙歌的董卓,忽然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也挺好。
只要各路诸侯不造反即可,自己便可以安心地当这个大汉相国。
在杀了刘辩和何太后等人之后,李儒便觉得可以出兵讨伐公孙瓒了。
他在自己府中仔细思考着具体可行的计划,却不知这段时间的奢侈糜烂的生活,已经在快速地将董卓腐蚀。
对于董卓所做的一切,百官敢怒不敢言,深怕触怒了董卓,被这个大魔王一剑劈了。
太傅袁隗将董卓弄权之事传给侄儿,渤海太守袁绍,寻求帮助。
袁绍得到叔父的来信,让人送了一封密书给王允:“董贼欺天废主,夜宿龍床,残暴弄权,斩杀忠良,吾等作为大汉忠义之士,岂能容忍?
王司徒如任其肆意妄为而不管不问,何谈报效国家?
绍不才,日夜训练士卒,如有驱使,必立即率兵而至洛阳,助王司徒一臂之力。”
如今已被董卓封为司徒的王允得此书信,捉摸着袁绍的用意,是让自己想办法杀了董卓,然后他再带兵进入洛阳,抵挡西凉铁骑?
不过,刺杀董卓这样的事,自然不能自己亲自去做。
成功了,必将被愤怒的西凉铁骑围攻致死。
不成功,当场就会被董卓劈死。
换句话说,刺杀董卓,不管成与不成,最终都难逃一死。
明知必死,还去送死,王允可干不出这样的事。
寻思许久,王允决定聚集一批大臣共同商议。
也许,到时候会有哪个傻乎乎的家伙自己一头撞上来呢。
于是,王允便以自己过寿为名,暗中派人邀一众旧臣于当晚到家中赴宴。
当晚,王允设宴后堂,众旧臣全都来了。
酒至半酣,王允忽然掩面大哭起来。
众旧臣吃了一惊,忙问道:“司徒寿诞,为何无故如此悲痛?”
王允摸了把眼泪,道:“今日并非允过寿,只是害怕让董卓怀疑,这才以过寿为名将众位聚于家中。”
众人相互望了望,都感觉此次宴席怕是有大事要发生啊。
王允看了众人一眼,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慷慨激昂地道:“董卓废帝新立,把持朝政,玩弄权术,夜宿龍床,大汉社稷危在旦夕。
大汉传承数百年,震慑万国,今我泱泱大汉即将丧于董贼之手。
允每每念及此处,便伤心欲绝,故才痛苦出声,诸公勿怪。”
听了王允的话,众人都忍不住心中悲痛,大哭起来。
唯有一人抚掌大笑,道:“满朝文武百官,日夜哭啼,能哭死董卓否?”
众人顿时对他怒目而视,他们正在悲伤大汉将毁于董贼之手,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来嘲讽他们。
王允看去,见是骁骑校尉曹操,皱眉怒道:“孟德祖上也是吃着大汉俸禄,如今不思报国反而在此嘲笑我等?”
曹操摆手道:“王司徒勿恼,操非笑别事,只是笑众位这么多人,竟无一杀董卓之计。
操虽不才,愿取那董贼头颅,悬挂在洛阳城门之上,以报国恩。”
见终于有人要去刺杀董卓,众为旧臣心中齐齐松了口气。
这些人都是老人精,岂会不知道刺杀董卓乃是必死之道。
故而,没有人愿意接过王允的话题,只是跟着一起痛哭。
看似对大汉前途的担忧而流泪,实际上都是在逃避王允这个尖锐的话题。
这曹操,终究还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