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曹操已经快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冲着荀攸怒喝。
荀攸却丝毫不惧,为人臣子,无论何时都不能让自己的君主做出错误的决定。
因为君主的决定,影响着一国之生死存亡。
他直视着曹操,大声道:“如今龍国全国上下士气高涨,加上他们的军队本身就比我魏国强大。
而我魏国遭受如此大的损失,接连损兵折将。
先失了乐进将军,于禁将军被困在原鹿城。
如今夏侯渊将军又被杀,大将军夏侯惇被射瞎了一只眼睛,我魏国军民气势低落到了谷底。
若此时陛下带兵攻打龍国,更非本土作战。
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占,如何与龍国战斗?”
说完,荀攸砰地一声跪在地上,大喊道:“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见丞相带头,百官亦同跪。
“你,你们!”
曹操气的直发抖,忽然他抱着头,大叫一声:“啊!痛煞朕也!”
他一直以来都有偏头痛的毛病,如今气急之下头痛病犯了,抱着头坐在皇位之上,一动不敢动。
“快,快传御医。”
荀攸见状,顿时大惊,连忙派人去传御医上殿。
不久后,御医急急忙忙地赶来,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曹操的头痛缓解。
曹操挥手让御医下去,而后揉了揉头,对百官道:“朕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幸得众卿劝阻,否则酿成大祸也。”
“吾等为陛下分忧,是臣等职责所在。
让陛下头疼受苦,是臣等之罪也。”
百官惶恐见礼。
“朕这头疼病是老毛病了,无碍事。”
曹操摆了摆手,看向荀攸,道:“丞相,如今朕该如何行事?”
这偏头痛复发,虽然让曹操痛苦不堪,却也成功地将他从仇恨中拉了出来。
清醒过来之后,方才心有余悸,背心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若自己真的带兵亲征龍国,恐怕魏国将毁在自己手里。
见到曹操恢复正常,荀攸心里也松了口气,道:“陛下,如今荆州援军已经无法进入豫州,而扬州援军要突破陈登的防线一时半会也办不到。
豫州,恐怕是救不了了。”
此言一出,百官沉默。
对于这个结果,他们也不愿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
“难道就这样任由龍国拿下豫州?”
曹操依旧有些不甘心,若豫州和徐州被龍国掌控,魏国就真的只能蜷缩在江东了。
荀攸沉思片刻后,道:“陛下,如今之计,唯有兵行险招。
派一支骑兵化整为零,潜入兖州突袭。
如果能成功,豫州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失败……”
荀攸虽然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很清楚,一旦失败,豫州必定陷落。
曹操目光一闪,沉默片刻后,道:“传朕旨意,命曹仁统领虎豹骑,化整为零潜入兖州突袭,缓解豫州危机。
若事不可为,当速速撤退。”
“是,陛下。”
曹仁领命而出。
在魏国,军队中地位最高的是夏侯惇和曹仁。
夏侯惇与曹操乃是同一个祖父的堂兄弟,与夏侯渊是同一个曾祖父,相比起来,自然与夏侯惇关系要亲密一些。
而曹仁,与曹操同样是同一个曾祖父,而且两人都是曹氏族人,关系也是很亲密的。
但相比来说,曹操与夏侯惇同一个祖父,自然要曹仁更加亲近。
因而,夏侯惇被封为魏国大将军。
而曹仁,也担任着魏国最重要的骑兵,虎豹骑的统领。
虎豹骑,是曹操在见识到龍国骑兵的厉害之后,从军中挑选最精锐的士兵组建而成。
他们可以说是魏国最精锐的骑兵之一。
曹仁领命,带着五千虎豹骑,化整为零进入徐州,从徐州往兖州而去。
虽然徐州有陶谦留下的军队守护,但对于也不可能防住每一个角落。
对于少数兵力,而且化整为零入镜,徐州军队也无法及时发现。
进入兖州境内之后,虎豹骑聚集,在曹仁的带领下,大张旗鼓地向兖州州治昌邑冲杀而去。
要缓解豫州危机,曹仁自然不需要隐藏。
只有让陈宫知道自己要攻打昌邑,才能让他有所顾忌。
而且,为了造势,曹仁还用尽了办法,让五千虎豹骑制造出了数万人的声势。
的确,在曹仁还未抵达昌邑之时,便有传令兵,快马加鞭将虎豹骑突袭昌邑的消息传到了陈宫手中。
“大人,末将领兵回兖州。”
虎将张辽立即请命,如果攻下豫州,却丢了兖州,那就得不偿失了。
陈宫沉思片刻后道:“不,继续攻打豫州,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豫州。”
张辽微微皱眉:“大人,兖州可是出现了数万魏军,以兖州此时的兵力恐怕难以抵挡。”
陈宫摇了摇头,道:“数万军队,如何能悄无声息地穿过陈登的防线,或者徐州的防线?
以吾观之,进入兖州的军队不足一万。
只有兵力不多的情况下,化整为零才能穿过防线。
而且,若是魏军真出现数万军队要攻打兖州,定然不会如此的大张旗鼓。
他们的目的,不过是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吸引我们返回兖州支援。
好缓解豫州的压力,给扬州的援军争取突破陈登防线的时间罢了。”
张辽仔细沉思片刻,恍然大悟,冲陈宫抱拳道:“大人之智,吾不如也。”
陈宫笑道:“术业有专攻,吾武艺不如将军,若这谋略也不及将军,那吾岂不是羞称谋士?
将军之谋略,在武将之中,已属翘楚。
以吾观之,目前能在谋略上压过将军的武将,唯有龍神将赵云赵将军一人也。
而赵将军,以前据说天天跟左相学习,如今的谋略一般谋士也比之不上。
将军若不懈,他日谋略上的成就也非同一般。”
“末将定会努力学习,争取不负陛下和大人期望,做一个文武双全之帅才。”张辽神色坚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