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鲜于辅大军大部分被堵在城门口,进退不得。
城内的守军,和城外突然集结起来的军队,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惨叫声响彻城池上空。
“该死!中计了,突围,快突围。”
鲜于辅满脸骇然,眼中充满惊恐,在城门口让大军调转方向撤退是不可能了,只能向前突围。
只要能突围出去,他们还可以从其他城门杀出去。
而他,首先要做的是,从城墙上杀下去。
然而,城内的两万守军,早已布置好了埋伏。
两架床弩,摆在城门口内数十米远处。
床弩后面,站在五千弓箭手。
从城门口到床弩这段路程的两边,站着两派步兵。
砰砰!
两架床弩在十来名士兵的联合操纵下,发动了攻击。
两根巨大的弩箭,以恐怖的速度划破长空,穿透了从城门口内冲进来的敌军。
弩箭蕴含的力道奇大无比,穿透一名敌军,速度却没有太多的影响,继续穿透下一名敌人。
直到接连穿透六七名敌人之后,才力道耗尽停了下来。
两根弩箭,一次可杀十几人。
咻咻咻!
一根根箭矢相继破空而来,弥补了弩箭的攻击间隙,从天而降,穿透了刚冲出来的敌人身体。
偶尔有一些运气好,躲过一劫的人,想要从两边突围,离开床弩和弓箭手的攻击范围。
然而,两边的高句丽县城守军早已等候多时。
兵器挥舞,将仓皇乱窜的敌军轻易斩杀。
与此同时,城外的玄菟大军,还在不断地冲杀。
落在后面的军队,得不到鲜于辅的命令,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组织反击。
他们只能各自为战,乱成一片。
大军损失如此惨重,鲜于辅却无暇顾及,此时的他正带着亲卫,在城墙上厮杀。
他之前暴怒之下,带着亲卫杀上城墙,将玄菟太守一刀劈死。
此时,他却被高句丽县城的守军堵住去路,下不了城墙。
下不了城墙,他的命令在这震天喊杀声中,很难传到城门口内外两端的大军耳中。
而他带来的军队,长途跋涉,中途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本身就已经非常的精疲力尽。
此时遭遇如此强度的围杀,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完全跟不上节奏。
厮杀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鲜于辅大军,包括鲜于辅在内,被全部斩杀。
而高句丽县城的守军,损失并不大,唯一让玄菟百姓震惊的是,玄菟太守居然被刘虞派来的大军杀了。
刘虞想要干什么?
百姓们不得不怀疑刘虞的真实目的。
若是讨伐冠军侯,辽东就在玄菟郡的隔壁,为何带军杀入辽东,反而来高句丽县城,杀了玄菟太守?
杀光了刘虞派来的大军,玄菟军队开始清理战场。
被杀的玄菟太守,也以太守最高礼仪埋葬。
“奉孝之计,当真厉害。”
陈风这段时间天天都在后院搂着刘昕,听蔡琰弹琴,看貂蝉跳舞。
不过,今日,他的手中拿着一叠战报,脸上带着笑容。
说服公孙瓒和各郡郡守出兵拦截刘虞的大军,逼鲜于辅不得不从鲜卑的地盘绕路,激发了鲜于辅的憋屈和怒火。
然后,郭嘉提前在鲜卑进入辽东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灭了鲜于辅三万大军,将其心中的怒火推到极致。
而鲜于辅也如同郭嘉所猜测的那样,不甘心失败,绕路从玄菟郡进入辽东。
玄菟郡太守虽然是张让的人,但玄菟郡的军队高层,早就被陈风换成了自己人。
按照郭嘉的计划,让玄菟郡军队高层,带着玄菟军队,时刻不停地骚扰突袭鲜于辅的军队,让其怒火彻底爆发。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鲜于辅,必定会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在玄菟太守身上。
利用鲜于辅大军,攻破高句丽县城,杀了玄菟太守,再让玄菟军队前后夹击灭了鲜于辅的军队。
如此一来,不仅灭了鲜于辅的军队,还灭了玄菟郡的太守,让玄菟郡彻底落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不仅如此,陈风猜测,郭嘉的计划中,应该还有最后一环。
“呵呵,不知道刘虞能不能忍得住。”
陈风收好情报,目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想对付本侯,就得要付出代价。
……
“混账!”
蓟县,州府,刘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手掌变得通红也毫无察觉。
十万大军讨伐陈子麟,居然连辽东都没有进得去就全军覆没,这对于刘虞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和打击。
“该死的公孙瓒,该死的玄菟太守。”
这两个人,一个带头带兵阻拦大军的去路。
一个居然派兵直接突袭大军,简直岂有此理。
玄菟太守已死,但公孙瓒还活得好好的,此仇不报,如何能咽的下心中的那口憋屈的怒火。
刘虞的愤怒之火,仿佛可以焚烧州府,他用冰冷的声音,咬牙切齿地道:“本州牧,要亲自踏平右北平,灭了公孙瓒。”
“大人,不可,万万不可。”
田畴被刘虞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阻拦道:“鲜于辅领军攻打高句丽县城,杀了玄菟太守,已经让其他太守对大人心存忌惮。
如果大人此时再去攻打公孙瓒,可能真的会引起众怒。
若各郡太守群起而攻之,大人该如何是好啊?”
刘虞看了田畴一眼,有了些许的冷静,道:“本州牧亲自带兵讨伐陈子麟,谁敢挡路,杀无赦。”
这一次,刘虞换了一套说词,依旧以讨伐陈风为名出兵。
再有人敢拦路,必灭之。
随后,刘虞不再理会田畴的劝阻,执意亲自带兵出征。
田畴仰天长叹,幽州要变天了。
刘虞即便真的要去讨伐陈风,此时各郡太守还会让路吗?
不会!
尤其是公孙瓒,刘虞含怒而来,公孙瓒敢赌刘虞不会攻击他吗?
很明显,公孙瓒不敢赌。
一旦放刘虞的大军入境,他右北平就危险了。
更何况,刘虞的真实目的,本就是讨伐公孙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