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妖双修。”
妖皇喃喃重复了一遍。
楚河点点头，开口说道。
“因为妖灵族不修习学识，也不探索境界，所有的知识都是你从数千年前的人族书籍上学习到的，然后传递出去的。”
“等于说整个妖灵族的知识，都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
“但是数千年前的人族学识，已经太过落后，而整个妖灵族，在你严苛的阶级划分之下，根本没有谁能够突破这个阶级，研究新的学识。”
楚河感慨说道。
“数千年了，妖灵族竟然还是你是第一强者，竟然还只有你一个妖仙。”
“你是在孔圣的教化之下，晋升的妖仙，其他妖灵族，在你的教化之下，甚至没有办法突破半步妖仙境界。”
“你的固步自封，决定了妖灵族绝对没有可能再进一步。”
“以至于就连几百年后人族研究出来的双修之道，你甚至都不清楚。”
“这种情况下，你怎么可能能够突破妖仙境界，再进一步？”
妖皇眼中露出迷茫的神情，开口说道。
“人族竟然在封锁几百年后，就研究出了双修之道。”
“我不能再进一步，竟然是因为双修之道。”
楚河看着他，眼中满是怜悯。
什么双修之道，什么儒妖双修，都只是他杜撰出来的东西。
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
彻底摧毁妖皇数千年前以来坚持的自己以为的正确的道路。
反正有信息差摆在眼前，楚河也不担心妖皇会发现问题。
至于楚河为什么知道妖灵族只有妖皇一个妖仙，那就只能说是猜测。
如果妖灵族有其他妖仙，不管那名妖仙是通过妖皇雪仙晋升，或者是通过自己探索晋升的，都不应该让整个妖灵族停滞这么多年。
所以楚河便可以推测，从雪仙成为妖皇之后，数千年过去，妖灵族甚至没有第二位妖仙的出现。
这也足以说明，雪仙走上了一条绝对错误的道路。
他融合了人族的学识，将整个妖灵族变成了人族的体态，但是他却忘记了，妖灵族的根本，在于妖气。
而以人族的体态，是极难完全的发挥妖灵族的妖气，以此晋升的。
真正适合妖灵族的，是不完全舍弃的兽族体态。
如果仅仅只是转化为了人族体态，其实问题并不大。
雪仙如果能够彻底发挥人族体态的优势，发展妖灵族内部的体系，让整个妖灵族有清晰的境界划分，以及如何晋升境界，其实也不是问题。
但是问题是，雪仙舍弃了兽族的体态，却不能完全的与人族一样，演化出自己的体系。
这样一来，就真的是人不人妖不妖，两条道路，都被雪仙自己封死了。
妖皇脸上的迷茫渐渐退去，看着楚河，开口说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语吗？”
“你以为，数千年前，我被孔丘害过之后，还会相信你们人族的话语吗？”
妖皇张开双手，冷笑说道。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再相信人族的话语！”
楚河怜悯的看着他，悲哀的摇了摇头。
他无所谓妖皇信不信，他只是确定了一件事情。
自孔圣离开，妖灵族与人族彻底封禁之后，妖灵族确实没有再出现过一个妖仙境界的强者。
一个妖仙都没有。
这是何等可悲的事情。
如果不是雪仙持续的对兽族的打压，兽族内一定能出现半步妖仙强者。
如此一来，雪仙也能发现他修炼道路的问题。
但是很可惜，雪仙从来没有要和兽族共存亡的想法，他只是将现在的整个兽族当做他食物的来源和促进妖灵族实力增进的督促工具。
他不允许超过二品妖化境界的野兽出现。
所以每当有兽族晋升到二品妖化境界，准备突破一品的时候，就会被他直接剿灭。
这也恰恰能说明，楚河的猜想，八九不离十。
太可怜了。
真正可怜的人，不是弱小而空无能力的人。
真正可怜的人，是自己行走在错误的道路上，却一意孤行的认为自己行走的道路是正确的无知者。
即使是妖仙，即使是圣人，也有可能会走上这样的道路。
人族圣人唯一的不同是，每当你准备走错路的时候，都有其他圣人在不断的警醒你，提醒你。
但是妖灵族内部，存活了数千年的雪仙，数千年前以来一手遮天的妖皇，根本没有可能被谁警醒。
以至于到了现在，走到了这一步，即使被警醒，也已经无济于事。
妖皇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大笑一声，猛然看向那棵神木，伸出手一把抓住。
细小的只有人胳膊粗细的神木，猛然开始激烈的颤动起来。
“哈哈哈，楚河，说什么儒妖双修，说什么选择的道路，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与此同时，整个神木，开始猛烈的摇晃起来。
楚河眯起眼睛。
一刹那，天地之间仿佛凝固起来。
而所有的妖气，随着妖皇抓紧的那一株小神木，开始疯狂的涌入神木之内，涌向妖皇四周。
他打算将整个妖灵族的妖气，化作自己晋升的力量？
与此同时，一道喊声从外面响起。
“楚河！所有的妖灵族开始疯狂的抽搐，他们身上的妖气正在逸散，涌入神木之中！”
药尘的话。
楚河心中凌然，随后看向妖皇身边侍立的两位元老。
这两位元老，没有丝毫的异常。
看来这两位是妖皇最后的底牌，是妖皇决定放在最后抽干妖气的两位。
楚河心中明悟，看着两人说道。
“你们的妖皇要毁灭整个妖灵族了，你们难道还能无动于衷吗？”
两位元老丝毫没有动弹，也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仿佛只是想要在这里守护妖皇，只要楚河不动手，两人就没有主动驱逐的想法。
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妖灵族苦于不能进步久也，如果妖皇能够更进一步，寻找到自己的道路，比如能够再一次重铸妖灵族的辉煌。”
“与之相比起来，我二人的牺牲又算什么？”
已经被洗脑了？
对于面前的回答，楚河没有丝毫的意外。